穿過來小半個月,當了這麼久的助理,謝未九最讨厭的就是開會,尤其是股東會議。
事實證明,總裁并沒有如他想象中那麼霸道狂妄,真正狂妄的另有其人,小說界沒有寫霸道股東霸道董事,可能隻是因為股東和董事這兩個名字不如總裁好聽。
那些他認識或者不認識的股東,總會有像稚子一樣純真無邪又不着邊際的各種想法,并躍躍欲試想要将它們付諸于行動,效果或許好壞參半,但結果永遠都是利益均分,罵名一個人擔。
謝未九是真想不明白賀雲堂是在面對諸多股東的為難時,依舊能夠遊刃有餘地闡明利害,始終面帶微笑從容不迫,而不是抄起手邊的水杯砸在那些不知所謂的股東的腦袋上。
不過成大事者一向能屈能伸,要不然怎麼賀雲堂是總裁,而他隻是總裁旁邊的小助理呢。
謝小助理開完股東大會,魂兒都沒了半條,什麼任務對象什麼圖鑒統統抛之于腦後,滿腦子都是會議紀要應該怎麼寫。
他求助于系統,可這種擁有最先進算法的高維科技嚴肅地拒絕了他,理由是不想接私活、更不想當免費勞動力。
謝未九義正言辭:“你倆偷吃我小零食還不給我留的時候可不是這幅嘴臉。“
反派默默連接謝未九的電腦,給他自動生成了長達兩千字的完美的會議紀要,謝未九感動得熱淚盈眶,當即下單了貓條和磨牙棒。
這種工作外包的感覺真好啊,如果任務也可以外包就更好了,謝未九如是想。
李導似乎很忙,晚飯的時候才回了謝未九的消息,他問了當天一起吃飯的人,告訴謝未九那個人是謝總的朋友,叫池晏,順便發了他池晏的手機号碼。
謝未九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手機,盯着屏幕上的号碼,神情嚴肅地發号施令:“反派,幫我匿名給池晏發條消息,不會被任何網絡系統追查到那種。”
對面的賀雲堂沒忍住看了他一眼。
他匪夷所思地想,原來系統還可以躲避現代科技的追蹤嗎,那謝未九現在是要幹什麼?難不成池晏這個人也有什麼隐藏身份?
面前的飯菜突然變得不再可口,賀雲堂憂心忡忡,想到他的朋友圈和壁紙可能并沒有預警的作用,如果那兩個系統入侵他的手機,反而有可能激怒他們,就覺得前路真是一片渺茫。
他拿出手機盯着備忘錄截圖做成的壁紙看,猶豫一下,還是沒換掉。
留着吧,哪天謝未九真想對他下手,看到了也能吓死他。
他食不知味地放下筷子,對面的謝未九也發完了信息,朝他道:“賀總,明天上午我要請假。”
賀雲堂懶懶擡了下眼:“你不是每天都在請假麼。”
謝未九眼神飄忽:“有嗎?也不是每天吧……”
賀雲堂道:“那我是不是應該誇你一下,知道提前和我請假了。”
謝未九:“?”
怎麼感覺一直溫柔和善的賀大總裁突然變得陰陽怪氣了?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嗎?
領導不開心,那員工大概率會倒黴,而作為一名優秀員工,必然要為領導排憂解難,讓他開心起來。
于是謝未九小心翼翼地問:“賀總,你不高興?”
賀雲堂有一瞬間的懊惱。
在精神緊繃的情況下,很少有人還能夠保持心平氣和,不讓情緒外露,他這段時間一直避免和謝未九發生矛盾,但系統給他的刺激太大,以至于他還是沒忍住說了些重話。
但說都說了,也沒辦法把話收回去,他道,“我的助理上班上得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我很難高興得起來。”
謝未九繼續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對面的人:“特殊情況特殊處理嘛……考駕照就是很難啊。”
賀雲堂就笑:“那祝你早日拿到駕照。”
謝未九更加心虛。
他怎麼可能拿得到駕照,教練約他練車他隻去過幾次,連哪個是油門哪個是刹車、指示燈有什麼用都分不清,打着練車的名義往外跑,結果學成了這個樣子,聰明睿智的主神大人約莫會覺得他是個腦殘。
但腦殘這種事,隻要沒人說,自己也當做不知道,那他就可以繼續當個看起來智商正常的普通人。
謝未九自我安慰一番,自己就把自己給哄好了,他對着鏡子裡的自己加油打氣:“出發!今天一定要拿下池晏!”
備胎應景地給他放了一圈電子禮花:“宿主加油\ovo/”
本着“吃甜點可以讓人心情變好,心情變好有助于與人溝通”的原則,謝未九把池晏約在了一家甜品店。
他提前五分鐘就到了目的地,一進店,就看到了坐在窗邊翹首以盼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