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未九又把果汁往賀雲堂跟前推了推，強詞奪理：“我這是關心你，氣大傷身。”

賀雲堂拿起果汁，擰開蓋子喝了一口，見謝未九一直盯着自己看，輕挑了下眉：“看我幹什麼，你這個表情，會讓我覺得你在裡面下毒了。”

謝未九半真半假地朝他笑：“嗯，下毒了，劇毒。”

賀雲堂便把手裡已經喝過的果汁遞過去，謝未九接過來，也不在意這是賀雲堂喝過的，仰頭也喝了一口。

他道：“賀總這是想讓我給你殉葬嗎。”

賀雲堂答：“現在不是封建時代，不過你挑果汁的品味有些一般，出去的時候順便扔一下垃圾。”

謝未九：“浪費糧食可恥。”

“那你都喝了吧，發揚一下粒粒皆辛苦的傳統美德。”

謝未九：“……哦。”

他又抱着兩瓶果汁離開了辦公室。

跑到公司樓下，謝未九捧着果汁發呆，備胎道：“你都在他跟前說下毒了，他還願意喝，他肯定聽不到。”

謝未九：“興許是他能聽到的範圍太廣，聽見了我們的試探計劃呢？”

“杞人憂天。”反派冷嘲熱諷。

謝未九：“……”

也是，就算主神能聽見他們的對話，又會改變什麼呢？什麼都改變不了。

既不能幫他把兩個系統拆分出去，也不能幫他做任務，除了增加點心理壓力，毫無用處。

他歎氣，仰頭把那瓶飲料喝光，把空瓶丢進垃圾桶，重新和池晏約了時間。

被放了一次鴿子，池晏也沒有表露出生氣的意思，他百無聊賴地咬着奶茶吸管，目光遊離于窗外的車水馬龍。

謝未九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硬着頭皮在他的對面落座：“你好，謝未九。”

“池晏。”池晏放下奶茶，伸手不輕不重地和謝未九握了下。

謝未九笑笑：“不好意思，上午有點事耽誤了。”

“沒事。”池晏沒在意，而是直截了當地問：“你也是任務者？也來攻略江澈？”

“那倒不是。”謝未九聳了下肩，“雖然我也有任務，但跟你的并不沖突。”

池晏沒說信或不信，他捧着奶茶，盯着謝未九看了好一會兒，道：“你為什麼會知道我在攻略江澈，難不成……你是《竹馬遊戲》的作者？”

謝未九挑了下眉，有些驚訝于池晏的敏銳。

在他寫的那本《竹馬遊戲》的設定中，池晏綁定系統，系統告訴他這個世界是一本小說，江澈和晏初是主角，隻有攻略他們兩個，池晏才能活下去，不然就會被抹殺。

根據系統的保密協議，池晏不能向别人透露系統的事，但謝未九卻猜到了，所以池晏第一反應就是謝未九是作者。

可惜謝未九并不是他認知裡的那個作者，對于池晏來說，江澈晏初是小說人物，同樣的，池晏對于謝未九來說，也隻是小說裡的NPC。

雖然池晏看到的原著也叫《竹馬遊戲》，但就像套娃一樣，主角在第一層，池晏在第二層，而謝未九在第三層。

謝未九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架勢，似是而非地道：“我不是你口中的作者，但我知道劇情的走勢，就比如用不了多久，你們都會死。”

池晏面無表情，仿佛被宣布死訊的人不是他一樣，就這麼毫無疑義地接受了。

他問：“所以你的任務是？”

“救下晏初。”

聽到這個回答，池晏很慢地眨了下眼。

一直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一絲笑意，他靠着椅背，很長地舒了口氣。

“那祝你成功吧。”池晏道，“需要我做什麼嗎？”

謝未九沉思一瞬：“我要見晏初。”

池晏有些為難地皺了下眉，但還是起身離座，示意謝未九跟上。

他開了車，載着謝未九一路駛到一片别墅區，安保系統識别了他的車牌，兩人暢通無阻地開到了某棟别墅外面。

别墅的大門緊關着，看不見裡面的陳設，池晏也沒有靠近的意思，而是隔着一條馬路就停了車。

他道：“江澈看得很緊，我不能帶你進去，不然晏初會不太好過。”

謝未九點頭表示理解，畢竟江澈就是個變态，幾乎切斷了晏初和外界的一切聯系，一旦發現晏初私下見了什麼人，就會懲罰晏初，讓他不敢再犯。

雖然懲罰的橋段寫成小說的時候會讓讀者覺得很帶感，但真變成了現實，謝未九就隻想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