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晏畢竟算是他盟友,謝未九睡醒之後神清氣爽,就開始撿自己的良心,覺得不應該這麼站着……躺着說話不腰疼,還把紀昀這麼個不穩定因素放在池晏這個随時會暴斃的人的家裡。
他給賀雲堂打了個招呼,打算溜出去看看盟友。
賀雲堂的眼神落在他身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卻讓謝未九莫名覺得心虛。
他舉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地保證:“我以後盡量不請假。”
賀雲堂沒說信或是不信,而是道:“你和池晏最近走的很近。”
謝未九:“啊……賀總你知道的,我剛來,沒什麼朋友。”
賀雲堂笑:“沒有嗎。”
“現在有了,池晏真的是我鐵哥們,我在嘉臨唯一的好兄弟,情深義重堪比桃園結義,不然我不會請假去看他的。”
賀雲堂不笑了,揮揮手示意他快滾。
走出辦公室,備胎才幽幽地道:“有沒有一種可能,主神問的其實是他自己呢?”
謝未九悚然而驚:“這可不興胡說啊,他是主神,我什麼東西啊我和他當朋友,隻有我為他抛頭顱撒熱血的份好嗎?”
備胎變出兩個電子愛心當眼睛:“也許他願意為你走下神壇呢。”
謝未九:“不務正業隻知道談情說愛的神仙是會被潑油漆砸神廟的。”
備胎氣得變成狗子跳出來咬了他一口。
謝未九把它按住,順便把反派也叫出來,帶着一貓一狗去了池晏家裡。
池晏是本地人,隻不過高考之後去了國外留學,一直沒有回國,後來父母也移民過去,但國内的資産沒有處理,所以他一直住在以前的家裡。
不是江澈住的那種大别墅,但也是市中心的大平層,一眼望過去寬敞明亮,連胡同口撿來的野男人在這裡都多了分貴氣。
雖然這依舊不耽誤謝未九覺得他不懷好意。
紀昀不是很熱絡的性子,見到謝未九也隻是簡單點了個頭,目光在兩隻毛絨絨身上多停留了片刻,然後挪到了陽台上追劇,把客廳留給兩人說話。
備胎哒哒哒地追過去,圍着他轉了兩圈,鑒于紀昀有張能讓池晏一眼驚豔不遜色于主角的臉,它開始瘋狂翻閱資料庫,試圖把紀昀代入到某篇小甜文裡。
謝未九不是個顔控,對他全是歧視,巴不得他離自己遠點,拉着池晏小聲問:“他沒幹什麼吧?”
池晏好笑地看着他:“我從小學散打和泰拳,能和江澈這個主角五五開,就紀昀那個小身闆能幹什麼?”
謝未九瞅瞅池晏,又瞅瞅紀昀,依舊放不下心。
他實在不想讓兩人獨處,幹脆沒話找話:“我們去探班吧,裴斟剛進組,去給他撐撐場子。”
反派擡頭:“你要去探班?”
謝未九點點頭,于是反派道:“請幹擾主角拍攝進程,降低主角事業值。”
謝未九:“?”
他控訴系統:“你的任務可不可以不要幹涉到别人,這麼多工作人員也很辛苦的好嗎,為什麼要為主角一個人的錯誤買單,還讓我當始作俑者。”
反派:“不慌,送分題,信我沒錯。”
謝未九:“……?”
池晏正好也覺得無聊,點頭同意了:“那就去吧,我去換身衣服。”
說着換衣服,他卻去了陽台,隔着一扇玻璃窗,謝未九聽不見他們兩個說了什麼,隻能看到紀昀搖搖頭,池晏便拐去了卧室。
謝未九一雙眼睛激光似的盯着紀昀,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出兩個窟窿。
紀昀似有所覺,擡頭看了他一眼,謝未九絲毫沒有被抓包的尴尬,他清清嗓子,打算很有威嚴地警告紀昀一番,可紀昀卻把頭一低,繼續追劇。
備胎趴在他腳邊曬着太陽搖尾巴,看起來竟然有種歲月靜好的味道。
謝未九:“……”
看來他不僅是個來路不明的野男人,還是個不愛說話的野男人,不就是長得好看點嗎。
法律可不看顔值,他要是敢亂來,謝未九一定拉着天瑞的律師團讓他三年起步。
他沒再搭理紀昀,等池晏換好衣服,拉着人直奔劇組。
謝未九不算粉絲,但他和池晏都是投資方的人,劇組自然不會不給他們兩個面子拒絕探班,很快就把他請了進去。
但謝未九不知道探班能幹什麼,上輩子也沒追過星,這輩子也一樣,來了劇組也隻會在一旁坐着。
陸回川是男一,占了大半戲份,現在正在拍攝,相比之下裴斟這個男五就顯得清閑很多,無所事事地跟着工作人員打雜。
見到謝未九來,他就過來陪着,搬個小闆凳坐在謝未九旁邊說話。
八月天熱,雖然是室内,但依舊悶得厲害,裴斟把自己的小風扇對着謝未九,覺得不夠,還找了兩張廢紙充當扇子給謝未九扇風。
池晏在旁邊揶揄:“裴斟,怎麼隻給謝總扇風不給我扇啊。”
裴斟立馬又去找别人借風扇。
謝未九:“你就别叫我謝總了,誰不知道誰老底似的,熟人裝逼太尴尬了。”
池晏彎着眼睛笑:“好啊,那我叫你阿九了。”
謝未九移開目光:“……随你。”
他看着裴斟忙前忙後,心想這大熱的天,也不怕中暑。
他掏出手機,問了導演劇組有多少人,按人數定了冰飲,裴斟借到風扇回來,看到謝未九特意請全組喝奶茶,感動得一塌糊塗,小尾巴似的圍着謝未九轉來轉去。
謝未九把他推開,讓他老老實實坐着,自己則繼續看陸回川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