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胎搖頭：“我沒這個功能呀。”

謝未九：“小白比你們權限低都可以，你為什麼不行。”

反派插話道：“不要強統所難，你會去銀行問自己能不能領結婚證嗎？我們功能又不一樣。”

謝未九歎氣：“好吧。”

他眼眶發酸，又不想在兩個系統面前表現得太過在意，幹脆又把自己埋進被子裡，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入睡。

可他還是頭腦清醒地熬穿了整場黑夜，頂着兩個碩大的黑眼圈，謝未九叫了個跑腿送快遞，然後打車出門。

不管怎麼樣，賀雲堂有句話說的是對的，兩個人相處，起碼要做到坦誠。

他去過池晏家裡，輕車熟路地按響了門鈴。

過了好一會兒，池晏才慢吞吞地打着哈欠開門：“早……你最好有事，不然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起床氣。”

謝未九背着貓抱着狗擠進門裡：“有事，很大的事，我天都塌了。”

池晏又打了個哈欠：“天塌了找你的賀總啊，他個子比你高，肯定能幫你頂……嗯？你這什麼眼神？賀總讓你天塌了的？”

謝未九一臉幽怨的點頭。

池晏樂了：“昨天不還好好的嗎？”

謝未九揪着小狗耳朵：“池晏，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但我們兩個也算是朋友，我覺得瞞着你不太好……”

池晏：“隻要你的任務不是弄死江澈或者晏初，讓這破小說劇情走完，就什麼都好說。”

謝未九：“倒也沒那麼反人類。”

他猶豫了下，低聲道：“其實我能聽見你跟小白說話的聲音。”

池晏：“……”

謝未九縮縮脖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瞞着你的，你别這麼看我啊。”

下一秒，他又聽見池晏和小白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喂喂，聽得見嗎？”

謝未九：“……聽見了。”

池晏了然：“我在心裡叫你你聽不見，和系統說話可以，所以你隻能聽見系統音啊，吓我一跳。”

他拍拍謝未九的肩：“多大點事，你剛才嚴肅的我還以為世界毀滅了。”

謝未九：“這還不嚴重嗎？”

池晏若有所思：“不會是賀總也能聽見，你接受不了，所以跑我這裡來躲人了？”

“也不用說的這麼直白哈。”

池晏就笑：“除卻生死無大事，這屁大點事你打個電話告訴我就行了，别矯情，不然我會忍不住想抽你。”

謝未九：“……”

他道：“這又不一樣。”

池晏：“哪裡不一樣？”

謝未九抿抿唇，略過保密協議裡不能透露的部分，把事情大概講了一遍，池晏“嘶”了一聲：“所以你以前當着賀總的面說要毒死他，現在你還在生氣人家拿你試毒？”

他誠懇地問：“你怎麼好意思生氣的？”

謝未九理直氣壯：“因為我雙标。”

池晏點頭：“好有道理，那我支持你生氣，我也雙标，他不能這麼欺負我朋友。”

他話鋒一轉，又誠懇道：“不過我建議你還是跟賀總溝通一下，又不是什麼大事，你們兩個不都好好的嗎，我天天看晏初他們兩個鬧已經很心累了，你就别再跟賀總鬧什麼幺蛾子了，就當為了我成嗎。”

謝未九正想和池晏争論這不是小事，手機鈴聲忽然響起來，屏幕上跳動着賀總兩個字。

他不想接，池晏眼疾手快地在他挂斷前一秒點了接通，然後離開客廳，把空間留給謝未九說話。

接都接了，再挂斷也不太好，謝未九把手機放到耳朵上：“賀總。”

電話那頭賀雲堂沉默一瞬，問：“怎麼把車鑰匙寄到我這裡來了。”

謝未九道：“太貴重了，我受之有愧，而且學車其實挺難的，我也不想開車。”

如果不是當初賀雲堂要求，他壓根就不想去報駕校，現在也挺好，正好給了他一個放棄的理由。

頓了下，他又說：“您放心，我不會對您做什麼的，不會下毒，也不會讓您出車禍，我隻是被選中做任務的，現在任務完成的也算順利，我不會給自己找麻煩。”

電話那頭陷入長久的沉默，許久之後，賀雲堂才開口問：“所以今天沒跟我一起去公司，把我送你的禮物還回來，是想跟我撇清關系？”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謝未九總覺得他說話的聲音有些冷，明明還是和平時一樣不疾不徐的語氣，但謝未九就是覺得，賀雲堂在生氣。

他說不清自己心裡是個什麼滋味，說生氣談不上，說失望好像也談不上，就是覺得很沒意思，包括這通電話在内，都很沒意思。

謝未九不想指責賀雲堂帶着目的的接近，他也沒這個立場，隻能說現在的不痛快都是他活該。

他輕聲道：“賀總，我們本來也沒什麼關系，現在隻是讓一切變回原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