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順着額角流下,賀雲堂試圖解釋:“這是之前設置的,我不怎麼看手機,忘了還有這回事。”
他是真的忘了,拿一張圖當壁紙,再怎麼重要也該審美疲勞了,更何況賀大總裁日理萬機,除了工作軟件,幾乎沒有用到手機的時候,壁紙這件事就這麼被他給忽略了。
可惜謝未九一臉不信:“你肯定還在别的地方留了後手,你是不是想舉報我,我要是被帶走切片,肯定拉着你一起上試驗台。”
賀雲堂理虧,點開朋友圈給他看,并再三保證就隻有這兩個,沒有在其他地方誣陷謝未九。
但謝未九依舊很生氣,賀雲堂隻得讓步,問他怎麼才能消氣。
謝未九眼珠一轉,轉出一肚子壞水:“除非……”
賀雲堂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他按照謝未九的要求編輯朋友圈,卻遲遲按不下發表鍵。
——“我和小九天下第一好!”配圖是一張謝未九當初在他的落地窗前,手拿高腳杯(裡面裝着葡萄汁)的帥氣單人照。
賀雲堂沒有分号的習慣,工作号也是私人号,朋友圈幹幹淨淨,幾乎都是轉發的公司公衆号文章,這條朋友圈發出去,他都不敢想别人會笑成什麼樣。
偏偏謝未九不肯放過他:“你連條朋友圈都不發,你果然還是懷疑我。”
賀雲堂失笑,按下發表的綠色按鈕,妥協了:“行吧。”
他知道謝未九其實是個很别扭的人,所以這麼久也沒有真正接納過家人,但感情這種事從來不是非黑即白,總要有人讓步。
他比謝未九年長,所以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該遷就一下謝未九偶爾的擰巴,一條無傷大雅的朋友圈而已,謝未九想發,他自然不會拒絕。
刷新到他的朋友圈,謝未九總算心滿意足地放過了他,并善解人意地道:“為了慶祝我們重新認識,我也跟你一起發同款。”
賀雲堂不是很想要這個同款。
要發朋友圈,肯定不會幹巴巴地隻發幾行文字,但賀大總裁日理萬機,沒有拍照的習慣,最後還是由備胎出手,在這間看起來溫馨明亮的包廂裡給他拍了照片,讓謝未九有圖可發。
刷新出謝未九的朋友圈,看到配文,賀雲堂挑了下眉,問:“還叫我賀總?”
謝未九盯着手機上的“我和賀總天下第一好”有些猶豫:“那叫主神?不好吧……别人會不會以為我們在玩什麼奇怪的cosplay?”
“我從來不覺得我是你們口中的主神。”賀雲堂輕笑,“你可以叫我名字。”
謝未九遲疑一瞬,随即一臉嚴肅,試探地喊:“堂堂?”
賀雲堂:“……”
時隔多日,謝未九終于如願以償地在賀雲堂臉上看到了總裁的扇形統計圖式表情。可惜不是三分冷漠三分譏笑和四分漫不經心,而是三分震驚三分茫然和四分無語。
賀雲堂冷漠地道:“突然覺得我們也沒有那麼熟,你還是叫我賀總吧,實在不行主神也可以,我不介意。”
謝未九撓頭,删掉朋友圈重發,把賀總兩個字改成了雲堂。
池晏很快出沒在評論區:喲,官宣了?
謝未九回了個微笑。
賀雲堂的評論區慘不忍睹,一片問号中,總助在下面評論了個點贊的大拇指,轉頭就給賀雲堂打電話,問他是不是被盜号了。
賀雲堂不得不在評論區裡統一留言:沒盜号,自願發的,無人脅迫。
然而他的解釋下面問号更多了。
謝未九想,果然專業的事還是要交給專業的人來做,賀總眼光毒辣,投資賺的盆滿缽滿,然而公關水平實在不怎麼樣,簡直快把“謝未九威脅我”幾個字打成明牌。
名聲已經無法挽回,謝未九沒再去看一片水深火熱的評論區,轉而讓備胎把《回潮》的原文發送到賀雲堂手機上。
賀雲堂問:“不是兩本小說嗎?另一本呢?”
謝未九:“……”
謝未九面露驚恐:“不、不了吧,那本沒什麼好看的。”
反派看熱鬧不嫌事大,傳輸的手蠢蠢欲動,謝未九一把将它按住,冷汗直冒:“真沒什麼好看的,結局江澈晏初還有池晏都死了,你知道這個就知道全部劇情了。”
賀雲堂不解:“這不是結局嗎?沒有其他劇情麼?”
謝未九恨不得以頭搶地,跪下來求他别問了:“沒有,真沒有,它就是本小黃.文,我發給你都是傳播淫……咳,不對,都是性.騷.擾。”
賀雲堂一時間無言以對:“有這麼誇張嗎?”
謝未九深深點頭:“真的,所以你不要再好奇了,我怕你看了之後沒法面對江澈。”
畢竟那可都是熟人,沒人會在看到熟人的同人小黃.文後還能坦然相處的,萬一想象力再豐富一點,畫面感再強一點,那跟看熟人拍g.v有什麼區别。
他都這麼說了,賀雲堂也不好多說什麼,隻能點點頭:“那好吧,如果你需要幫忙,可以随時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