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費最後還是沒退成，校長怕謝未九去隔壁駕校說漏嘴，敗壞他們駕校的名聲，甯可影響自己的畢業率，都沒想過把謝未九這個燙手山芋送出去。

校長勸教練：“兩個半月都沒拿證的人在你這裡拿證了，那就是咱們的活招牌啊，你看他腦子看起來挺正常的，多練練肯定能過。”

教練收了校長兩包煙，忍辱負重地讓謝未九繼續練車。

謝未九照照鏡子，他現在的人設可是歸國留學生，給天瑞集團的CEO當助理，怎麼看都不可能腦子不正常吧。

他問賀雲堂：“我看起來像弱智？”

賀雲堂安慰他：“你隻是更擅長理論而不是實踐。”

謝未九感覺自己被罵了：“你在說我頭腦發達四肢簡單嗎？”

“……”賀雲堂，“不是反過來就還好。”

謝未九絲毫沒被安慰到。

回去的路上，賀雲堂開車，他坐在副駕駛躍躍欲試：“我覺得我現在可以掌控世界，包括這個存在于這個世界的方向盤以及刹車油門。”

“難怪教練會說你隻有悲歡，掌控世界都不記得掌控離合。”

謝未九磨着牙努力保持微笑，補充：“悲歡離合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他問：“所以能讓我練練嗎？我覺得你這輛車肯定比駕校那輛破車好掌控。”

賀雲堂冷靜道：“無證駕駛會有十五天以下的拘留。”

能掌控世界的謝未九發現自己掌控不了法律法規，他立馬收回目光正襟危坐，規規矩矩系好安全帶：“注意看路，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不要說話玩手機。”

臨近下班時間，賀雲堂便沒再回公司，等紅燈的間隙，他側頭看了眼謝未九：“晚上有事嗎？”

謝未九還沒說話，備胎先跳出來：“沒有，宿主什麼事都沒有，就算有，也會為主神大人推掉的。”

“……那就好，不過你們兩個還是叫我賀總吧，叫主神總覺得很奇怪。”

備胎歪歪腦袋：“可你就是主神呀，組長說了，讓我們對你尊重一點，不然以後你回歸神位就會把我們銷毀。”

“？”賀雲堂不可置信，沉默一瞬，笃定說，“你的組長在騙你。”

“怎麼可能，組長才不會騙我。”

賀雲堂給它分析：“你之前說數據要保持一分鐘才算合格，但以你們兩個目前的情況來看，隻要手速夠快就能算合格。”

“所以你的組長應該是個高标準的人……統，它讓你尊重我，或許隻是出于不要得罪領導的心态來考慮，你看反派就沒有這個顧慮。”

反派也鑽出來，懶洋洋地嗤笑一聲：“可你也說了我叫反派。”

賀雲堂：“我隻是換了個身份，又不是換了個腦子，如果因為幾句話就銷毀系統，那你們系統早就造反了吧。”

反派翻身在謝未九腿上晾肚皮，尾巴在座椅上劃來劃去。

紅燈過去，賀雲堂重新啟動車子，拐了兩個路口，拐到了謝未九從沒見過的新地圖。

謝未九降下車窗往外看：“這是哪兒？”

備胎嘴快：“當然是約會的地方啦~”

謝未九：“……”

他頭痛地用手指點了點太陽穴：“備胎，别太戀愛腦了，不要看到兩個人就嗑cp。”

備胎嘿嘿地笑，它觑了眼賀雲堂，見對方沒什麼反應，放心大膽地道：“沒關系的宿主，什麼都嗑隻會讓我營養均衡身心愉悅。”

“那你去嗑江澈和晏初。”

備胎立馬變臉：“一個搞強制愛的變态是不配有愛情的！”

謝未九兩手一攤：“真cp你都不嗑，還強行拉郎，你肯定是你們組長帶得最差的一屆系統。”

備胎：“……”

車子緩緩駛進停車場，謝未九跟着賀雲堂乘着電梯上樓，因為目的地未知，他心跳有點快。

都怪備胎，當着賀雲堂的面就亂說話，以前以為他聽不見的時候嘴裡沒個把門的也就算了，現在明知道人家聽得見還是胡說八道，搞得好尴尬。

電梯緩緩上升，謝未九盯着不斷跳動的數字，尴尬地手足無措，小聲問：“賀總，我們去哪兒？”

聽着又變回去的稱呼，賀雲堂神色不變，輕笑一聲，“健身房。”

謝未九松了口氣，又不太理解：“來這兒幹嘛？”

“你不是想練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