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池晏的福,謝未九喝到腦子掉線,系統也跟着掉線。
貓貓狗狗甚至沒辦法收回去,趴在椅子上沒精打采,看起來像是被拆了電池的毛絨玩具。
賀雲堂看着一貓一狗,有點頭痛地問:“能把它倆收回去嗎?”
謝未九勉強睜開眼,看了看掉線的兩隻系統,伸手拍了拍太陽穴,然後沒了動靜。
賀雲堂沒轍,俯身把人撈起來,半拖半拽地帶着他離開了飯店。
謝未九的酒量實在不好,喝得沒有池晏多,醉得還比池晏快,直接喝到斷片,就這麼睡了一整夜。
如果不是定了三個間隔五分鐘的鬧鐘,他可能會睡一整天。
第三次摸索着關掉吵人的鬧鐘,謝未九終于克服生理本能,慢吞吞地睜開了眼。
宿醉的後遺症此刻全湧了出來,頭痛欲裂,看東西也像隔了層霧,謝未九拍拍腦袋,腳在地上探了半天終于碰到拖鞋,打着哈欠離開了卧室。
循着肌肉記憶開了門,正想去洗漱,他就看到賀雲堂穿戴整齊,一臉閑适地看着财經報紙,電視上還在播放早間新聞。
他的狗躺在賀雲堂腿上,四腳朝天地露着肚皮,舒服地直哼哼,而貓蹲坐在茶幾上,正在把花瓶一點一點地往外推。
“不要搗亂。”賀雲堂說。
反派憤憤不平地瞪了他一眼,又磨磨蹭蹭地把花瓶推回原位。
謝未九啪地一下關上門,然後重新打開,賀總依舊紋絲不動地坐在那裡,隻是目光從報紙移到了他身上,帶着點困惑,不理解他這一來一回在幹什麼:“早。”
“早。”謝未九一臉木然,“入室搶劫的賀總。”
賀雲堂沉默一瞬,“我以為你能看出來這裡不是你家。”
謝未九:?
他四下一看,入眼确實是一間很陌生的房間,灰白的色調,窗明幾淨,和他現在住的公寓不太一樣,也不太像是酒店套房。
“早上好。”謝未九心虛地朝賀雲堂笑,“被我鸠占鵲巢的賀先生。”
“成語用的不錯。”賀雲堂很不走心地誇了一句,“去洗漱,今天早餐在家裡吃。”
謝未九點點頭,按照賀雲堂指的方向去洗漱。
新的洗漱用品規規矩矩放在櫃台上,謝未九洗了把臉,冰涼的水流劃過皮膚,那種眩暈感總算少了很多。
昨晚光顧着喝酒,沒吃什麼東西,現在清醒了,饑餓感也變得很真實,謝未九揉揉肚子,感覺自己能吃一頭牛。
餐廳離得很近,謝未九探頭探腦地看,忙碌的阿姨似有所感,擡起頭很和善的朝他笑笑。
賀雲堂還在客廳看早間新聞,謝未九心裡天人交戰,想以他倆的交情,主神大人應該不會計較他先吃個包子的。
偷包子的手正蠢蠢欲動,阿姨忽然對他說:“您還是賀總帶回家的第一個男人。”
好敬業的霸總文NPC,突然聽到熟悉的台詞,謝未九瞬間對這個阿姨肅然起敬。
他盯着軟乎乎香噴噴的包子看,順口問:“那賀總以前帶過女人回家?”
阿姨點頭:“帶過,很多呢。”
謝未九臉一垮,包子突然沒了味道,看起來還有點反胃。
他擡起頭,涼涼扯了下唇角:“是嘛,還真看不出來。”
阿姨:“當初來應聘的家政可多了,誰都想過來幹,半個公司的人都來面試了。”
她驕傲地把早餐端到餐桌上:“那麼多阿姨,賀總就把我留下了。”
謝未九:……
也是,保潔阿姨也是女人,NPC也是人,不能忽略不計,邏輯嚴謹,無可挑剔。
就是這位NPC的人設崩的好猝不及防,謝未九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他收斂好表情,勉強接話:“那您一定有過人之處。”
阿姨熟練地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名片塞給謝未九:“你可以完全相信賀總的眼光,如果你需要家政可以找我。”
猝不及防從霸總文學跳轉到員工直聘,謝未九有點轉不過彎來。
但賀總的眼光肯定是不會錯的,謝未九對她的話深表認同,麻利地把名片塞進口袋裡,嘴上卻很虛僞地推辭:“這不好吧,我怎麼能挖賀總的牆角。”
阿姨一臉怅然:“賀總現在應該是不需要我了,我得趕緊找下家。”
謝未九瞅瞅寬敞明亮的房子,又瞅瞅阿姨,這麼大一間公寓,賀雲堂卻要解雇一個很放心的阿姨,總不會是他突然點亮了人夫屬性,決定要親自打掃屋子吧?
别的不說,他辦公桌上摞起來比人都高的文件同意嗎?那些想一出是一出的董事同意嗎?
他悚然而驚:“天瑞要破産了嗎?賀總連阿姨都雇不起了?”
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