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雲越設計她的家族親屬,并窮追猛打時,上官若英還在蜀山卧底。
後來,上官一族中聲望修為高的幾乎被屠戮殆盡,再無與觀雲宗一戰之力。
上官若英卻搖身一變成為了觀雲宗的左護法。觀雲越信任她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她幾乎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上官若英心中沒有恨嗎?
怎麼會沒有恨呢?
她擡頭看着觀雲越,觀雲越的那雙眼睛似乎是在問——你不是說過,我是這世上唯一一個能實現你心中願景的人?
她看見觀雲越的嘴唇動了動,一句話在她耳邊響起。
這句話并不是她剛才想到的那句話,而是“你不想恨我,也不想殺我。”
觀雲越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挑明了她内心的想法,語氣平淡,無視她内心的幾乎快要攪到一起的複雜想法。就像是在說,明天天要晴了一樣。
上官若英自嘲的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大概是覺得您吃這藥了以後必死無疑吧?觀雲越可以被任何人殺了,唯獨不能是被我殺的。”
“你就這麼确信我會敗?”
上官若英搖搖頭,“您不如試着喚出清霜。”
觀雲越真試着喚出清霜,卻發現自己雖能感受到周身的劍氣,卻好似相隔萬水千山,難以溝通。
“您所修功法還有本命劍與此地魍魉鬼氣相沖。這幾年來她們研究您所修煉的功法,又做了改進,這個禁地完完全全為您量身定做。您不僅修為被壓制到玄清境下,而且在此地所能發揮的本領恐怕隻及平時一半。”
觀雲越放棄喚出靈劍,面上卻仍未有半分懼意,“若英,我是不是教過你。未分勝負之時,不要下任何定論。”
在旁人的視角看來,兩人站在此地,不知在說些什麼。
張家人埋伏在暗處,本想讓兩人先打一番,至少,先讓觀雲越動手與上官若英打起來。
可觀雲越非旦沒有動手,甚至還聊了起來。
“家主,上官若英定是臨陣倒戈,不可叫她們多說。就算觀雲越沒吃這藥,任她通天本領,在此地我們也有六成勝算。”
兩人說時,不知什麼東西竟然沖破黑氣,直直朝她們沖來。
“啊!”一聲慘叫之後,那正給張家家主出謀劃策的人被打中了一隻眼。
“該死的,是散魂丹。”
也就是在這人被打中的下一刻,瘴氣中的衆人也不再隐藏念起了口訣。張家家主站在主位,手中催動着一顆火紅色的珠子。
四周黑氣以極快的速度聚集起來,一股血腥味混在其中。
果然,上官若英所說并非空穴來風。觀雲越要施法之時隻覺得經脈之中,有一股氣橫沖直撞,胡亂施行。
平素所使的一些玄天宗的防禦功法,此刻也收效甚微,對方應該是有特意鑽研過。
“若英,在你的眼裡,家族或者血脈,真的很重要嗎?”觀雲越的聲音冷得像高山上的常年不化的冰雪。
她甩下這句話後,便強行運起一身靈氣,硬生生在一團黑氣中闖出道來,跳出原地,直向張家家主而來。
也正是此時,她突然認出,對方手中的正是壁畫之上的那顆珠子,也正是代表五行中火的法寶。
此物曾經被魑魅煉化過,與她早期所修的觀家心法相克。
“哼,張淵明,你倒是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