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悥拿開花蓉的手,一路跟她往山下走,“既然如此,不該讓我們和阮玲珑好好談談嗎?怎麼還帶我們離開?”
花蓉都懶得和這倆人解釋後宅的手段,反正這些從小被當做修真界太子養的男的聽了也不懂,隻是直說要點,“靠嘴就能改變阮玲珑的處境?都滾開,我有事要做。”
“幹啥啊?”微生萬戶更不解了。
“反正和阮玲珑沒關系!”花蓉一字一句說,“邢悥,幫我傳封信給阮琳琅,就說術修山門見。”
于是一刻鐘後,兩個并不相熟的女孩在源離山山門大眼瞪小眼。
阮琳琅接到邢悥的消息,原本還有些竊喜,以為是有什麼貼心的話必須得當面說,然而現在看來顯然不是。
“怎麼是你,有什麼事嗎……?”她試探着問。
“退出我們的小隊。”花蓉開門見山。
“什麼?”阮琳琅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在教室不是說好了我也加入你們嗎?”
花蓉面露不屑,“那隻是你姐單方面說的吧,我們也沒明确表達同意啊。”
阮琳琅還欲再說,被她堵了回去,“四大家族明面上必須捆綁,帶個煉氣期的你姐已經很勉強了,帶不了更多的拖油瓶。”
“我才不是拖油瓶!”阮琳琅反駁,“我已經築基一階了,比阮玲珑強,就算隻能帶一個也該是我而不是她!”
“你姐畢竟是冰靈根,厚積薄發,就算不厲害聽着也能給我們的隊伍貼金。”花蓉聽得心煩,直接下最後通告,“你自覺退隊,說出去面子還能好看點,别逼我動手。”
“你、你!”阮琳琅氣得滿目通紅,說話也不過腦子,“你就不怕我去找阮玲珑嗎?!”
說到這,場面徹底安靜了,花蓉靜靜地看着她,眸中不帶一絲溫度。
就好像被猛獸盯住一樣,阮琳琅莫名感到脊背發寒。
雖然她倆都出自四大家族,但花蓉從小就接觸家族事務,不管外在表現如何,内裡總是人精。可阮琳琅至今掌握的最大權利就是在父母的放縱下欺淩阮玲珑,僅此而已。她很清楚,她和這個花家下一任家主有力競選人從來不在同一個層面。
“看你可能沒聽懂我的意思,明白和你說一次。”花蓉說,“阮家在阮玲珑母親去世後由你爹接手本就式微,你那僅僅出竅中期的爹在修真界如果沒了阮家家主這一層殼子誰還會怕他嗎?出門在外最好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别給自己的家族找不痛快。”
說完她就轉身離開,還不忘好心提醒:“記得和你姐說你是主動的。”
阮琳琅站在原地,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因為太過惱怒而渾身顫抖。
她轉身朝山上奔去,卻迎面撞上一個人。
此人正是越子衿。
原來在和來昭她們吃完飯後,她怎麼都覺得不對勁。阮玲珑那個眼神看得她很不舒服,就好像,如果她不做點什麼就會後悔一輩子。
可是她一個小小穿書人能做什麼呢?以她一人肯定不能和阮家上下抗衡。
“你說,我去把阮琳琅手上的茉莉簪子搶了怎麼樣?”越子衿問。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曲有晴待久了,她居然隻能想出這麼粗暴的方法。
“沒問題!我支持你!”曲有晴想看阮琳琅吃癟很久了。
“可是我這樣會不會有點像個山匪?”越子衿還是猶豫。
“沒關系。”曲有晴安慰她,“你家住停雲山,‘山匪’兩個字你占一半。”
越子衿難得沒罵她的神經腦回路,而是道,“你說得對。”
回到源離山後,她直接找上了阮琳琅的室友,這室友正是當初潑她水的人,所以還有些怕她,一問就道出了阮琳琅的下落。
于是便有了現在這一幕。
“别擋路!”阮琳琅看着眼前全身上下包得嚴嚴實實的奇葩,來不及無語隻想越過她。
越子衿掏出一把小匕首橫在她身前,“打劫,把你身上所有首飾都交出來。”
她的嘴巴被黑色頭巾捂住,聲音其實來自借了魂力的曲有晴。
阮琳琅被她弄懵了,連聲罵道:“你有病吧!要首飾不會自己買啊!”
“我就喜歡搶别人的。”越子衿拿刀的手更靠近她,“要戴在頭上的,帶花的。”
阮琳琅隻當自己遇到神經病了,擡腳便要走,卻沒想到真被越子衿來了一擊。
她旋即回擊,可還沒出到兩招,就被越子衿擒住,動彈不得。其實她的築基一階有大半都是靠靈材堆積出來的,當初入門比試便是敗在了越子衿相對來講實力最低的舍友雁燕手下。
越子衿沒使狠勁兒,隻是掰她手指頭。
阮琳琅痛得連連讨饒,一股腦地把首飾從儲物戒指拿出來。越子衿瞟了一眼,繼續掰,“不要耍花招,我知道你沒有全部拿出來。”
“給你、全部都給你!”阮琳琅眼淚都流出來了,又從儲物戒指倒出一大堆首飾。
越子衿放開她,撿起茉莉簪子,再象征性挑選了幾個好看飾品,思來想去還是放下三顆中品靈石。
曲有晴頓了會兒,還是根據她的動作配音,“你走吧,我就看上這幾個,算你運氣好。”
阮琳琅接連受了兩大股氣,恨恨地盯着那三塊靈石,糾結再三撿起來抹着淚跑掉了。
一動不動是王八,有錢不拿是傻瓜。
越子衿留在原地細細打量那枚顯然有些年頭,但依舊保養得當的茉莉簪子。
“或許,我很有當山匪的潛質?”
曲有晴沒忍住反駁:“像這麼當會破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