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宿舍之前,許願将包裡的卡拿出來,給了奶奶。
“這是…”許願說:“這是他給我的,我沒動,不知道裡面有多少錢。”
許秀珍正在剪玫瑰花根,鮮花先放水裡醒一下,可以延長花期。
“給你的你就拿着。”細想起來,大兒子也隻在錢款方面,沒虧待過許願。
許願将卡放在茶幾上:“我不需要這些錢,我能養活自己。”
見奶奶不知什麼時候換了更搭珍珠項鍊的黑色毛衣,她忽然高興道:“你,我也養的起。”
“去去去,誰要你養?”徐秀珍趕她。
許願吐吐舌頭,又叮囑幾句,拎包出了門。
許秀珍放下剪刀,盯看銀行卡許久,輕輕歎了口氣,最終将卡拾起,進屋收了起來。
許願很聽話,也倔。
剛回宿舍,有人敲門。
不用想,肯定是方伊,許願去開門。
方伊托着一盤水果過來,邊吃邊進門。
她今天去相親,噢,簡直了,跟大型室内喜劇差不多。
許願正收拾包,她把奶奶給的首飾收在衣櫃内,想着去網上搜搜看,買個漂亮的首飾盒裝起來。
“怎麼,相親不順利?”
方伊捏隻草莓塞嘴裡,咕哝道:“也不是,從某種角度說,也算順利。”
“什麼意思?”
方伊呵呵笑兩聲:“我沒看上他,他應該…也沒看上我。”
許願笑。
挺好,互相看不上誰也不吃虧。
她問方伊:“沒吃飯嗎?”他知道兩人約的西餐廳,早晨出去的時候方伊說過。
方伊:“他請的客,但沒吃成。”
許願:“?”
方伊解釋:“他見了我,沒聊幾句就不耐煩了。然後我想着來都來了,吃了飯再走呗,就喊服務員拿來菜單,這家餐廳挺貴的,我就讓他選便宜的,結果他點了兩個菜。”
“等了很長時間還沒上菜。”
“然後呢?”
方伊繪聲繪色:“然後,然後我就問服務員呀。”
“請問菜怎麼還不上呢?”
她穩了穩情緒,學着服務員彬彬有禮:“小姐,剛才這位先生點的的兩首鋼琴曲,已經彈完了…”
許願:“…”
“哈哈哈哈哈哈!”方伊攤倒在床上,肚皮上托着果盤,一顫一顫。
許願眼疾手快收了果盤。
怎麼會有這種事情。
不應該呀,方伊相親對象都是方董介紹的,不至于看不懂英文,對方應該是故意的。
“那他肯定能看懂英文,故意的?”
方伊突然止住笑,坐起來。
說跟她相親那小子根本沒來,這人是他找花錢冒充的,就是看不懂菜單呀。
“不想相親?”
“那肯定呗,最後還是我買的單。”
方伊說完,腦内又開始播放服務員的畫面,咯咯咯咯咯咯,拿頭撞棉被。
次日早上,許願早早到了辦公室,辦公室還沒人,她開燈放好包,出去拿了拖布進來,開始打掃衛生。
臨時辦公室沒安排保潔,也沒輪流值日,衛生平常多是行政部的同事搞,或者誰有時間誰打掃,全憑自覺。
二十分鐘後,同事們陸續來上班。
“許願來了?”
許願昨天休息,有同事打趣道:“怎麼,才一天不見你就想許願了?”
“不是。”問話那位同事,嘻嘻笑說:“不是我想,是有人想。”她打開落地小冰箱門,取出一隻打包的咖啡,送到許願面前。
“你老公給你的,昨天你沒在,我替你精心呵護來着。”
許願剛洗過手,正在塗護手霜,接過來:“昨天送來的?”
鄭聿禮昨天說來過,沒想到還帶了咖啡。
衆人忽然驚訝:“他真是你老公!”
“不是吧,你老公親自來送咖啡。”
許願吓一跳,過一遍昨天發生的事,确實隻有鄭聿禮來找過他,但也不排除其他人來過的可能,她回憶道:“穿黑色大衣,黑襯衫。”
“對對對!”衆人星星眼,“就是他。”
是鄭聿禮。
許願打開牛皮紙袋,是樓下那家連鎖咖啡店的Logo。
找出手機拍了照,發給他:謝謝你的咖啡。
他來看她不僅帶了咖啡,還趕往奶奶家給徐秀珍過生日。
五分鐘後。
鄭聿禮回她:隔夜的咖啡還能喝嗎?
許願忙回:同事幫我放冰箱了,辦公室有微波爐,中午叮一下喝熱的。
鄭聿禮:嗯。
還沒放下手機有電話進來,是工程經理,許願一邊接電話,一邊把咖啡重新放回小冰箱。
“喂——”
工程經理正好進來,兩人面對面碰上。
工地整改通知單上有處疑問,老艾今天休假,工程經理摁了電話:“老艾沒在,你幫我看下整改單。”
許願:“好,等我下。”
拿上安全帽,她跟工程經理一起去了工地現場。
同事看不下去:“嘿,這老外,三天兩頭休假,到底誰是甲方,這不是倒反天罡嘛?”
其他人也附和:“就是,同樣都是打工,憑什麼他那麼快活?”
“哼哼——”冷不丁有人清嗓子。
所有人回頭。
江思柔氣質孤傲地站在門口,不知什麼時候來的。
江思柔手下的人好整以暇,趕緊笑臉相迎:“江總。”
心道哪個挨千刀的進來沒關門!
其他人紛紛作鳥獸散,默默地回到工位老實幹活。
江思柔倒也沒說什麼,環顧一圈後挑了座位坐下,樣闆間即将驗收,作為新酒店的股東之一,她關注進度也沒什麼大驚小怪。
她問了幾個業務上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