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無故不知道李簡在氣什麼,也不想再和李簡這樣糾纏下去,呵呵地假笑一聲,也不管禮貌不禮貌了,拉着肖璐就跑。
李簡剛想攔,但卻被找來的經紀人給叫住了。
他最後默默地看了一會黎無故跑走的背影,還是隻能跟着經紀人走了。
黎無故感覺自己自從工作以後,就再沒有這麼用盡全力地奔跑過了。
一口氣直接跑到了服裝室,停下來時,氣都快喘不上來了。
而肖璐被黎無故拉着跑,被迫和黎無故保持了同一個速度,此刻也累得夠嗆,邊喘邊咳:“你、咳咳,你跑……你跑什麼啊?”
這個問題黎無故也想要問自己。
黎無故你在慌什麼?你又不喜歡李簡了,也想過遲早有一天會見面的,為什麼還會被突然的偶遇吓到呢?
她暫時得不到答案。
黎無故一口氣喘勻了,才找了借口回答肖璐的話:“我不是擔心時間來不及嘛。”
這樣說,雖然隻是為了不讓肖璐追問關于她和李簡的事,但這話也不是胡亂說的。
此刻離黎無故的拍攝時間,确實沒剩多少了。
于是兩人不再說廢話,肖璐認真給黎無故挑了适合的衣服,剛換好,黎無故就接到了郝盛讓她現在過去的電話。
一路上黎無故都在找李簡的身影,在哪裡都沒找到以後,才放心下來,覺得李簡已經離開了。
節目拍攝是從下午開始的,一直錄到了晚上九點鐘收工。
結束前的最後一個環節是,給對當天相處下來有好感的嘉賓寫信,然後投進導演組準備的信箱裡。
黎無故糾結了半天,最後才猶豫地寫下了一個名字。
而之後的安排,按理說是所有嘉賓都需要在心動小屋過夜的,但由于黎無故是臨時被拉來補位的,所以沒帶行李過來,住不了。
于是黎無故今天不用住在這裡,而是可以回去收拾一下東西,第二天再住進去。
黎無故家裡沒有卸妝的東西,便還是去的化妝間卸妝,順便換回了自己的衣服。
最後還找她的實習生确定了一下工作狀況,一切弄好以後,黎無故打着哈欠跟導演組的人說了一聲就走了。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今天沒有星星,月亮也不知所蹤,唯有路燈帶來昏暗的光線照在地上。
她們這次的拍攝場地是租在一個比較偏遠的文創園,白天人就不多,這會到了晚上,路上更是一個人都看不到。
黎無故走在石闆路上,邊琢磨着之後19天要怎麼渡過,邊低着頭在手機上叫網約車。
突然,她被一股力量拽住手腕。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拖到了一個昏暗的角落,接着被人按在了懷裡,一隻手伸了過來,作勢要捂她的嘴。
來不及害怕。
黎無故想也沒想,擡腳就狠踩在後面人的腳背上,然後迅速一個肘擊施得穩準狠。
抓着她的手松了松,黎無故連頭都沒回,繃着神經想跑,結果就聽見一聲男人的悶哼。
還挺熟悉。
黎無故無語地回頭,就看到了李簡捂着肚子一臉痛苦的神色,彎腰靠在牆上。
“黎無故,你想謀殺啊。”李簡疼得直喘,一米八幾的個子縮成了一米六,隻能仰頭看着黎無故。
黎無故瞪着李簡,因為驚吓而狂跳的心髒半天沒平複。
李簡還在笑,似乎見到黎無故很開心,黎無故看着那笑卻隻有一股無名火在心頭,她終于忍不住發了怒:“李簡你有病是不是,大半夜的你發什麼神經!”
李簡挨了罵卻笑得更歡了,他撐着牆壁慢慢直起了腰,像是抓到了什麼漏洞一樣:“終于肯叫我名字了,不是什麼‘李老師’了?”
黎無故劇烈呼吸着和李簡對視,什麼客氣禮貌再也維持不住。
李簡還在笑,黎無故的呼吸也趨于平均,她收起怒容,一言不發掉頭就走。
李簡的笑容僵了,他都做好黎無故再罵他一頓,或者打他幾下的準備了,卻沒料到黎無故一句話不說就要走。
這下他才終于慌了,瘸着腳又去攔住黎無故。
“我錯了,我不該吓唬你。”李簡擋在黎無故的面前,低着頭放低了姿态,“但你裝作不認識我,我也很……”
“李老師。”黎無故打斷了李簡的話,收起了情緒,又客氣地笑了起來,“很晚了,我今天的工作也結束了,有什麼工作上的事,麻煩你明天再說吧。”
黎無故刻意咬重了“工作”這兩個字。
黎無故再次用稱呼拉遠了兩人之間的距離,這讓李簡有些不知所措。
李簡今天來這裡找黎無故之前,其實就已經做好了黎無故會對他态度不好的準備了,他也知道自己做了錯事,所以黎無故要生氣也好,還是要罵他也好。
李簡都覺得自己是活該。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黎無故會微笑着用着對陌生人的态度,叫他“李老師”。
這讓李簡受不了,一時間那些準備好的腹稿都消失了。
他伸了伸手,想要抓住點什麼,但黎無故躲了一下,他隻能難過地問:“黎無故,你為什麼要參加戀綜?”
黎無故沒有想到李簡會問這個,覺得好笑,也覺得莫名其妙。
她不想這樣和李簡耗時間,也不想情緒激烈地反駁,好像她忘不掉李簡一樣。
于是她道:“李老師,這不關您的事吧。”
李簡突然急了起來:“為什麼不管我的事,你要是這麼想談戀愛,那不如……”
李簡停頓了下來,黎無故還是沒忍住火氣:“不如怎樣?”
李簡深呼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他突然伸手抓住了黎無故的肩膀,激動地往前貼進了一步:“不如和我複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