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簡那天走的時候,看起來哭得那麼難過。
但之後兩天,李簡卻沒再出現過在黎無故的眼前。
那句想要複合的話,就像李簡随手丢下的一粒灰塵一樣,沒有任何意思。
叮咚。
晚上八點鐘,戀愛嘉賓全員都聚在小屋的客廳聊天的時候,一聲門鈴打斷了他們。
這是導演組送任務卡的提示。
“我去拿吧。”樊銳剛好坐在最外側的位置,說完直接就站了起來。
很快,樊銳拿着節目組的信又坐了回來,然後打開讀了起來:“各位小屋居民們晚上好,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大家就要在小屋裡共度第三天的夜晚了,不知道這三天時間,大家相處得如何了呢?有沒有想要與之約會的對象了呢?接下來,大家将在明天迎來入住以來的第一場約會,請各位在今晚睡前将心怡的對象寫在信件裡,然後投進郵箱吧。”
“終于要約會了。”女三歐陽方嘯期待地說道。
“看來歐陽是已經有想約會的人選了?”男三高袁七撐着腦袋看着歐陽方嘯打趣道。
歐陽方嘯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捂住嘴巴笑眯眯地說道:“那可不能提前告訴你。”
黎無故看着兩人互動的場景,對着鏡頭外的其他導演打了個手勢,意思是說這段素材有用。
做完手勢之後,黎無故回頭,卻對上了樊銳不知道什麼時候看向她的視線。
關于黎無故編導的身份,小屋裡的嘉賓都早已經知道了,畢竟黎無故是一邊工作,一邊進行的節目錄制,就算她有心想要隐瞞,也無法隐瞞。
黎無故以為樊銳是好奇她打的手勢,剛想指一下頭頂的攝像頭,暗示一下自己在做什麼的時候,樊銳卻隻搖頭笑了笑。
這段插曲之後,樊銳又繼續讀了信件的最後一段:“需要注意的是,如果雙方沒有互選成功的話,那麼此次約會便不能成立。當某位收件人收到兩封以上的信件時,沒有被選擇的那位,将失去約會機會。”
這些環節本來就是黎無故策劃的,所以黎無故聽完沒有什麼反應,倒是第一次知道規則的嘉賓們有些意外。
“那這不是盲選嘛。”男四鐘遠洲說,“要是投信錯開了,就不能約會了,也太壞了吧。如果這樣的話,那可以提前在私底下說好,然後再寫信嗎?”
鐘遠洲問這個問題時,下意識地看了黎無故一眼,被坐在他旁邊的女一塗奇思拍了一下大腿,他才趕緊把目光回正。
“這樣多好玩啊。”塗奇思笑笑,“考驗大家的默契的時候到了。”
黎無故準備這個規則的時候,當然就想到了鐘遠洲說的“透題”的可能性。
本來她們導演組就是故意把規則寫得模糊不清,好看看嘉賓們會有什麼意料之外的表現的,此刻眼看就要被誤會了,于是她裝作思考的樣子,趕緊開口道:“嗯……我倒覺得鐘遠洲說得對,規則上面既然沒說的話,那就是可以做吧。比如一些心知肚明的小暗示?”
黎無故的話剛一說出口,就察覺到不對了,這些話從她口中說出來,不就成了闆上釘釘的隐形規則了。
要是她不說這話,或者她沒有和他們一起錄節目的話,嘉賓們就會各自揣測,有的能想明白漏洞,有的可能因為太過守規矩,而反而錯失掉原本有機會的約會。
結果這下好了,看來明天四場約會都會成了。
那還有什麼看頭。
黎無故有些沮喪地找到了郝盛,說了這件事。
郝盛樂了半天,才安慰她:“我看你就是太過于小心謹慎了,所以處處怕出錯,這有什麼啊。說不定就是因為你的加入,才有了新的節目效果。你就錄節目的時候,暫時放下你的編導身份,放輕松好嗎?”
“姐你說得倒是容易。”黎無故說,“我就算想要放下,我每天不也得既要幹編導的活,又得在節目上當嘉賓嗎?我又不是有雙重人格,還能自由地切換自己的身份。”
郝盛理解黎無故的說的,她點點頭:“那倒也是,那怎麼辦,你還想接着錄下去嗎?”
關于這件事,黎無故也有她自己的糾結,正好郝盛問起,她便想把自己這段時間的想法說給郝盛聽:“郝姐你不知道,其實我已經有八年沒有談過戀愛了。”
郝盛“嗯”一聲,回想了一下說:“的确,自從我認識你以後,就沒見過你和哪個男的走得近,也沒從小唯那裡聽過你戀愛的事。”
小唯是郝盛的妹妹,郝唯,也是黎無故從大學時起的朋友。
“對啊。”黎無故說,“所以那天你們不是都勸我嘛,讓我在節目上發展一下,我就在想,我這麼些年沒有戀愛,是不是就是缺少這麼一個契機,但你要說我多麼着急戀愛嗎?好像也沒有。”
郝盛明白了黎無故的糾結:“你啊,我是知道的,向來把工作做好放在第一位,現在是不是覺得因為自己的加入,把節目拍攝搞得不好玩了,所以覺得不好受?”
黎無故點頭,郝盛不愧是她的良師益友,一下就說清楚了她心中的糾結。
她歎了一口氣:“但我現在說這些也沒有用,我會努力區分開自己編導身份和嘉賓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