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把兩隻水杯分别擺在黎無故和樊銳的面前,然後就要給兩人倒水,樊銳攔了一下說:“你先放着吧,一會我來倒。”
服務員卻像沒有聽見一樣,還是把水壺舉在了黎無故的水杯上方,然後倒滿了一杯水。
樊銳大概是不好再推辭,便把自己的水杯往服務生的跟前推近了一點,好方便服務員倒水。
結果服務員這次又像是沒看見樊銳的動作一般,直接将水壺放下了。
這次别說樊銳,黎無故都意外了。
她覺得這服務員實在是有個性,便擡頭想看看是個什麼樣的人。
結果一擡頭,對上的是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
“客人,請問您要開始點菜了嗎?”李簡微笑着詢問着黎無故。
李簡本就是名人,一開口說話,對面的樊銳也意識到了不對勁,看了看,認出來李簡。
李簡是真的火。
樊銳一看見李簡就喜笑顔開地說道:“李簡?你是那個唱《飄蕩》的李簡,沒錯吧。哇這是什麼導演組的驚喜嗎?”
黎無故也很想知道,李簡出現在這裡,是導演組的什麼“驚喜”。
為什麼李簡要來參加拍攝,她這個做編導的事先會不知道。
黎無故扭頭看向不遠處,舉着攝像機正在拍她和樊銳約會的随行導演一行人,和随行導演對上視線以後,随行導演無奈地朝她笑了笑。
拍攝還在進行中,黎無故也不好發作,隻能也裝作高興的樣子看着李簡。
李簡倒是笑得開心,兩隻眼睛看向黎無故時亮晶晶的。
李簡匆匆“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了樊銳的問題。
然後在黎無故面前攤開了菜單,含着捉弄人的笑意,再次問道:“客人,需要我為您推薦一下本店的菜品嗎?”
他演服務員倒是演得得像,黎無故覺得他做歌手真是惜才了,應該去做演員才對。
黎無故覺得頭都疼了,雙人約會裡摻和進一個無關人員,她都不知道讓李簡參與錄制的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黎無故不知道李簡想幹嘛,也對李簡有些莫名的生氣,于是沒有回答李簡的問題,而是對着樊銳笑了笑:“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不然還是你來點菜好了,我比較随便,什麼都能吃。”
樊銳并沒有察覺出底下的暗流湧動,還沉浸在見到了明星的喜悅中,于是爽快地答應了下來:“好啊,我最擅長點菜了,那就我來點吧。”
說完樊銳想要去拿黎無故面前的菜單,結果拽了一下沒拽動,又拽了一下還是沒拽動。
李簡背對着攝像機,死死地按住菜單。
他拿後腦勺對着樊銳,臉朝着黎無故,一臉的不高興。
黎無故甚至能看到李簡按着菜單的手指,指尖用力到了泛白的程度。
黎無故幹脆伸手在桌子底下掐了李簡的大腿一下,李簡倒吸一口氣,小聲地撕了一聲,手上的力氣松了,黎無故這才把菜單從他手裡拿了出來。
遞給了樊銳:“你點吧。”
樊銳也沒多想,“哦”了一聲,接過菜單仔細看了起來。
李簡杵在旁邊沒動,黎無故也懶得再去看他,端起水杯扭頭看着窗外的景色喝起了水。
但很快,黎無故就察覺到了不對勁,自己的腳在桌子一直被踢來踢去。
黎無故不用想就知道是誰,她把腳縮了一下,還是沒理。
樊銳很快看好了餐單。
“李……嗯……”他似乎糾結着不知道怎麼稱呼李簡才合适,最後幹脆略過了稱呼,“我們先來兩份牛排好了。”
樊銳都側身對着李簡說話了,李簡也不好再裝聾作啞,隻能拿出服務員的職業素養,轉了身,用點單系統,記錄下菜品。
黎無故見李簡終于正常了,暗自松了口氣,然後聽見李簡又問道:“請問牛排需要幾成熟呢?”
樊銳回答:“都要五成熟吧。”
李簡始終保持着沒有變化的笑容:“您不問一下同行的女士嗎?我看這位女士不像是喜歡吃五成熟牛排的人呢。”
黎無故剛松的那口氣又給提了上來,要不是攝像機拍着,她真想扶額苦笑了。
李簡這是什麼鬼理由,她怎麼不知道她長了一張不喜歡吃五分熟牛排的臉?
雖然她确實不喜歡吃太生的牛排吧,但她又不是小孩子了,不喜歡吃的東西就要鬧着推給别人。
樊銳迷茫地向黎無故看過來。
黎無故趕緊說:“五分就行,我真的都可以。”
然後她的腳就在桌子底下又被踢了一下。
黎無故真的很想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