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簡原本彈的是自己歌的曲子,也就是他最有名的那首《飄蕩》的旋律。
這首歌的旋律和歌名一樣曲風并不激烈,而是有一種娓娓道來的述說感,配合着窗外逐漸低垂的暮色,和餐廳裡暖調的燈光,倒是别有一番氛圍。
樊銳這會看到李簡出場,已經沒有一開始突然見到名人那麼高興了,但聽了一會鋼琴聲,還是沉浸了進去,對黎無故說:“沒想到李老師還會彈鋼琴。”
黎無故聽着适合餐廳環境的曲風,則想的是,看來李簡不是故意要搗亂。
這會鋼琴的聲音還是很大,但因為兩人都有了心裡準備,所以稍微提高一點音量之後,聊天還是能正常進行下去的。
黎無故想了想,然後說:“是呀,剛好這首歌是%&¥%……”
然而黎無故剛開口,鋼琴彈奏出來的旋律就猝然一變,變成了激情澎湃的曲調,聽得人熱血沸騰,仿佛下一秒就要去戰鬥了。
樊銳完全沒能聽清黎無故說了什麼,疑惑地表情看着黎無故“啊”了一聲,然後問黎無故說了些什麼。
不過黎無故也沒能清晰地聽見樊銳的聲音,對于樊銳說了什麼,完全是靠着口型猜測的。
就這個鋼琴聲音的影響,現在兩人再想要用正常的聲音說話交流,已經是完全不可能的了。
黎無故又不想跟樊銳在桌對面喊着說,又不是隔着山頭在唱山歌。
最後黎無故張了張嘴又閉上了,然後搖了搖頭。
于是兩人無言地對視了一會,發現在這種狀況下根本不可能聊天。
最終隻能默契地低頭用起了餐。
過了一會,黎無故餘光看見蘇易昌走到李簡旁邊說了兩句話,然後鋼琴聲便又舒緩了下來。
樊銳揉了揉耳朵,和黎無故開了個玩笑:“剛剛的曲子要是再這樣彈下去,感覺我耳朵都要聾了,鬧哄哄的,我一瞬間還以為自己在夜店。”
“是嗎?”黎無故吃了一口牛排,随口接話道,“我沒去過夜店,是都很吵嗎?”
樊銳的表情僵了一瞬,然後才又笑了起來:“其實我也就是朋友生日時去過一次,不太了解是不是所有的夜店都這樣。”
說完又拿起水杯喝了口水,然後突兀地誇了一句:“這裡牛排做得真不錯。”
但這句話在牛排一上來時,樊銳剛吃第一口就說過了。
不過黎無故也沒在意,隻以為樊銳是特别喜歡吃這裡的牛排。
李簡不再搞怪了以後,這餐飯很順利的就結束掉了。
一開始黎無故還總要分散一些注意力,去擔心李簡會不會再鬧出什麼動靜來,但蘇易昌找過李簡以後,李簡的琴聲就一直很平穩。
平穩到,音樂聲什麼時候停止了,黎無故也沒察覺。
等到兩人叫來服務員要結賬的時候,黎無故才發現李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
問蘇易昌,蘇易昌也搖頭:“可能是有什麼事情吧,我看他接了個電話之後,表情就變得不太好了,然後回來就說他得走了,讓我給你和老蔣說一聲。”
黎無故到最後也沒搞明白,李簡來這一趟到底是來幹嘛的。
穆辛也已經回來了,差不多款式的褲子還真叫她買到了。
隻是看樣子,也是費了不少心思,不然也不會在這十幾度的天氣裡,跑出了滿頭大汗。
黎無故抽了些紙遞給穆辛擦汗,又不好碰壞新人的積極性,于是就當作穆辛是解決了一個關鍵難題一樣誇獎道:“還真是多虧了你了。要不是你真買了替換的褲子回來,接下來的拍攝恐怕還得中斷了。你把買褲子的單子報給我吧,我先給你報銷了。”
穆辛果然顯得很高興,又害羞又激動地看着黎無故,渾身散發着剛踏入職場,朝氣蓬勃的勁頭:“沒給黎老師添麻煩就好!”
穆辛把購物單交給黎無故,黎無故看到價格以後,在轉賬時多給穆辛轉了個奶茶錢,然後說:“辛苦了,自己去買點喝的吧。”
說完黎無故拍了拍穆辛的腦袋。
穆辛歡喜地收了轉賬,突然站直單手敬了個禮給黎無故:“謝謝老闆!老闆大氣!”
一天的約會結束下來,黎無故和樊銳回到心動小屋時,已經是晚上九點鐘了。
因為他們是約會最晚回來的一對,所以兩人剛坐下沒多一會,就到了該投今天的心動信件的時間了。
黎無故照例投了樊銳以後,今天的拍攝就到了尾聲了,但黎無故的編導工作卻還沒有結束。
今天她要出門去吃飯的之前,郝盛就找了她,跟她說第五位女嘉賓今天已經在附近的酒店住下了,讓她回來以後去見一下。
小屋的事情結束以後,黎無故便去找了郝盛,然後和郝盛一起去見女嘉賓。
去的路上,郝盛開車,黎無故坐在副駕駛翻着女嘉賓的資料信息,翻了幾頁,忍不住張大了嘴巴:“這不是龍吟娛樂的皇太子嗎?她怎麼會來上戀綜。等等,我記得你說,新嘉賓你是找的之前被‘淘汰’的備選嘉賓,也就是說,皇太子之前是備選嘉賓?不是,皇太子這每條都超過标準的條件,你是憑着哪條把人給淘汰掉的啊。”
所謂龍吟娛樂,是如今娛樂圈裡的龍頭影視公司,旗下藝人不多,但投資範圍很廣,自己還有專門的影視平台,内部資源很多。
黎無故她們的這檔戀綜,龍吟娛樂就是主要投資方,到時候節目拍出來也是直接上的她們的平台播放。
郝盛打了一下方向盤,用随意的語氣說道:“大概是憑着皇太子她媽,龍吟的大老闆不同意這條,把皇太子淘汰掉的吧。”
“怪不得。”黎無故繼續翻看着資料,持續着震驚,“要是我,我也不會讓我女兒上戀綜。不論是誰,在鏡頭前面暴露太多,都容易被罵。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