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銳在心理嗤笑一聲。
實在不想要再和黎無故周旋了。
沒辦法,他清了清嗓子,準備給黎無故遞個話頭。
“我之前剛住進來的時候就在想,這櫻花到時候開了,得多好看。”樊銳故意沉着嗓子說話,自以為是性感磁性,“現在這風一吹,看着花瓣到處飄着,的确是好看。特别像偶像劇裡表白的場景。”
黎無故被樊銳的氣泡音磨得難受。
終于回過神來。
她推了推眼鏡,扭頭看一眼樊銳,樊銳正仰頭沉醉在自己的話裡。
黎無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現在看樊銳有了有色眼鏡,總覺得怎麼看這人怎麼油膩。
特别想到,她之前居然還覺得樊銳是個不錯的男人。
隻覺得自己不愧是睜眼瞎。
樊銳餘光察覺到黎無故一直在看自己,以為是自己的話奏效了,于是繼續道:“我要是在這種時候被表白了,估計就算對方不是我喜歡的人,也會忍不住答應下來。”
說完轉頭用鼓勵的目光看着黎無故。
黎無故用迷茫的眼神回望。
兩人對視了半天,黎無故猶豫着接了個:“我也覺得?”
樊銳大概是無語了,又盯着她了一會,突然用自暴自棄的語氣說:“我覺得别人都在忙,我們倆待在這裡偷懶特别不好,我看我們還是進去吧。”
黎無故出來的時候還知道給自己撈了一件外套。
樊銳光穿一件毛衣就出來了,這會是真的快凍僵了,耐心也耗盡了。
隻想趕快進去暖和一下。
但黎無故哪裡會讓他走。
樊銳剛轉身,黎無故突然福至心靈,聰明了一次。
“其實,”黎無故垂着頭,一副害羞的模樣,在樊銳身後開了口,“我有一個煩惱。”
樊銳心想,終于來了。
然後轉過身,挂上知心哥哥的笑容,一副要為黎無故排憂解難的樣子問道:“怎麼了,你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
黎無故擡眼看樊銳一眼,又匆忙回避,配上被冷風吹紅的臉,怎麼看怎麼嬌羞。
“唉,其實是我一個朋友的問題。”黎無故故作為難地說道,“她最近喜歡上了一個人,但不知道那人怎麼看待他的。”
一般以“我一個朋友”開場的問題,那個朋友多半就是自己。
于是樊銳趕緊接:“那正好我可以幫你分析一下。”
黎無故點頭,于是慢慢胡謅了起來:“就是,我那朋友喜歡上了一個……渣男。”
“啊?”樊銳剛想順着黎無故的話,借着分析的名頭,點出他不喜歡她這件事,結果就聽見了渣男一詞。
樊銳愣了一下,心髒都跟着緊了一下。
黎無故看樊銳緊張的樣子,突然又笑了起來,随意道:“其實我是胡說的,我就是想要找點話題跟你聊聊。”
樊銳仔細看了看黎無故的表情,一時間不知道黎無故說得是真是假。
越看越覺得黎無故對他的态度有點怪。
想想自己對節目組隐瞞的那些事情,心裡頭的不安在擴散。
其實要是在季航來之前,他的那些風流事迹被抖落出來了他也無所謂。
反正他上這個節目也隻是想給自己撈給網紅身份當當,也相當于給自己鍍金了。
有了名氣,再去接近那些有錢的女人,也容易很多。
但現在季航出現了,他在節目外能接觸到女人就不夠看了。
所以他怎麼也得藏好自己的本性,在這裡待滿20天,至少要和季航混熟才行。
樊銳笑了起來:“我剛想讓你勸勸你那朋友,結果原來是胡說的。”
然後又說:“聊天哪裡不能聊,我看我們還是進去吧。”
樊銳此刻也不想着要拒絕黎無故了,隻想趕緊遠離黎無故。
黎無故也反應過來是自己表現得太明顯了。
樊銳已經兩次說要進去了,她又實在想不出話留他在外面,也知道自己一直這樣攔着他不是一回事,隻好點了點頭。
樊銳走在前頭,黎無故跟在後頭。
慢了一步進門,結果就看見李簡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擋在了她的面前。
幽幽飄出一句:“你表白失敗了?”
黎無故莫名其妙:“我沒表白啊。”
李簡卻想偏了,頓時跳腳了起來:“你還真想表白啊?”
小屋挨着院子的外牆是透明玻璃的,剛剛黎無故和樊銳站在櫻花樹下說話。
李簡都不用刻意去找,站在客廳一擡眼就能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