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哥哥是溫柔的,可靠的,是會将一切危險擋在身前,把他護在身後不讓他受到傷害的人。
說來也可笑,他至今活着的動力更多的來自于對哥哥死亡的憤怒,但是他見到吳玄之前甚至連哥哥長什麼樣都不記得。
“是麼?但是人不可貌相。”
言冬擡眼看向吳玄,他說完就開始慢慢喝起了湯,餘光看見言冬望向自己,頓了一下,回了一個溫和的笑:“怎麼了?”“
“……”言冬看了一會,低聲說:“沒什麼。”
真的很像。
言冬看向燃着的火堆,恍惚地記起一些痛苦中又有些溫馨的生活,他的哥哥也曾指導教育過他一些事,但哥哥并不會兇他,隻是溫柔的開導,就像……就像剛才的吳玄。
那個眼神。
言冬的眸色暗了暗。
“這裡隻有你一個人嗎?”
言冬猛的回神,不明白為什麼吳玄突然這麼問:“對。”
“原來如此嗎?”吳玄不知是贊歎還是什麼,過了一會問道:“你想和我一起去庇護城嗎?”頓了頓,又說:“去最好的庇護城。”
言冬做出意外的樣子:“你能帶我進去?我可沒有什麼擅長的事。”
“我在聯盟有一點話語權,還不至于讓自己的救命恩人去資源匮乏的小庇護所裡受罪。”吳玄放下喝完了的碗緩緩道:“況且你能獨自在末世裡生活這麼久,一定會有一些我們對喪屍沒有的知識,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加入我的隊伍。”
言冬看他:“你的隊伍?”
“我是獵屍者。”吳玄沒有隐瞞:“一般我們的職責就是探索新的區域和記錄新型變異體的進攻以及弱點,偶爾會配合聯盟軍隊進行支援或者救援任務。”
“原來玄哥是在這等着呢。”言冬嗤笑一聲,故意用“玄哥”這個稱呼去喊吳玄:“讓我加入這麼危險的隊伍,玄哥真的是真心幫助自己的救命恩人嗎?”
“我是真心願意幫助你,這點毋庸置疑。”吳玄直視言冬眼中的寒意,溫和的模樣仿佛是在照顧小孩子:“隻是我仔細想想,這或許才更适合你。”
“你脫離人類社會太久了,聯盟用來約束人們的規則并不适合約束你,所以想多來說沒有那麼多規則的‘獵屍者’對你來說才是得以生存的地方。”
吳玄循循善誘:“怎麼樣?到時候你或許會感到意外和驚喜。”
“……”
沉默中,吳玄隻是靜靜地看着言冬,他像是勝券在握,神色溫和地等着言冬親口說出那個答案,言冬厭煩與心眼子很多的人打交道,但吳玄說的沒錯,加入獵屍者對于他來說是一種驚喜,獵屍者對一些信息的收集是絕對的,而言冬需要這些信息。
終于,言冬恹恹地開口:“我希望你不要忘記我救過你一命。”
這便是妥協。
“當然,你我之間必定是我先死。”吳玄微笑着說:“歡迎加入‘獵屍者’。”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