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上将因公殉職,如今已将遺物帶回家!”
“媽!媽你别吓我,媽!”
那天是父親回家的日子,一個厚重的,四四方方的骨灰盒,裡面沒有父親的骨灰,隻是一些零碎的遺物。
母親因為這場噩耗,本就不算樂觀的病情更是加劇惡化,沒過多久母親也跟着父親走了。
“吳夫人本來還念着上将,心裡有着念頭時間就多一些,沒了念想後心就死了,自然就惡化的快了。”
……
“我想起來了,你和你的父親真像啊……那天他聯絡軍方的時候被我的人發現了,其實在那之前我從沒懷疑過他是卧底,就像我同樣從沒懷疑過你,但是我錯了,一切都錯了。”
“我記得你的祖國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哦,天意弄人。”
“我突然不那麼在意你愛不愛我了。”
“我知道你應該是永遠都不想看到我的,但我還是想問:看在我這些年對你的感情的份上,你願意來看我的死刑嗎?”
……
“哥,你和小辰子去幫我買點橙子回來好嗎?我有點想吃橙子了。”
“她真的是想吃橙子,還是想把我們支開呢?”
病房外,那個被妹妹稱為“小辰子”的年輕人拿出一支煙在兩指之間揉捏着,許久後才說:“算了,至少是她自己的意願。”
“對了吳哥,祝賀你做的遊戲得了國際年度獎,雖然這個時候說并不合适。”
“我想冷靜一段時間。”那年輕人深吸一口氣又緩緩歎出,他拍拍吳玄的背:“喪事我會來幫忙的,别太累着自己,她并不希望因為自己累垮了你。”
“有事再聯系。”
“……”
“謝謝。”
吳玄最後的家人,他的妹妹是在他本該慶祝的日子那天死去的,死于癌症,和母親一樣。
吳玄如今三十五歲,他的前二十年順風順水,可以稱得上一句天之驕子,而二十歲後的一切卻都可以用一句天妒英才來概括。
像是走馬燈地看完這一切,就在他以為該結束時,一個不同于這回憶裡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
“玄哥,該醒了。”
“!”
吳玄睜開眼,看到了那個聲音的主人,他睡着了,但還拉着自己的手,仿佛怕自己就這麼抛下他。
是言冬。
言冬……
家人。
吳玄躺在醫院的床上看着天花闆愣了一會,閉上眼,等到再睜開時神色又恢複成了以前攻不可破的沉穩。
他被感染但是正常的活了下來,吳玄想這應該是言冬帶着自己找到了那群研究員,那群研究員為自己注射了他們新研究出來的血清。
吳玄松了口氣,這次行動裡他有很大的賭的成分,不過好在他賭對了。
看向言冬的眼神深邃又複雜,最終吳玄閉了閉眼,抽動了一下手指,将淺睡的言冬喚醒。
“玄哥?”言冬撐起身看向吳玄急忙的問:“你終于醒了!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不,沒有。”吳玄溫和的搖搖頭,又說:“謝謝,如果不是你及時找到那些研究員,我大概已經是喪屍裡的一員了吧。”
言冬沉默了一會,隻說:“我們是家人,家人之間不用說謝謝。”
吳玄:“嗯。”
“我睡了多久?”吳玄支起身坐起來。
言冬說:“也沒有多久,大概一個小時?”
“該回去了。”吳玄下了床:“走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