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冬駕駛着汽車在黑夜裡行駛了很久,他沒走大路反而走的小道,時不時會碾過路上的喪屍,言冬不會管他們,他現在隻想帶着吳玄遠離主城,越遠越好。于是就這樣開了很久,直到車子沒了油……
直到被匕首抵住了咽喉。
言冬微仰着脖子,從後視鏡看着吳玄,笑了笑:“玄哥,早上好。”
“……”
“玄哥應該很疑惑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吧?”言冬輕聲說:“其實很簡單,我不希望你去抓捕那個變異體,誰都可以,但是不能有你。”
言冬坦白道:“因為我就是那個變異體。”
脖子上抵着的匕首用上了些力氣,言冬的脖子被劃出一道血痕,但言冬沒有動,他與吳玄在後視鏡裡對視,撒嬌一般的說:“玄哥,我疼。”
吳玄握着匕首的力道松了一些,刀鋒微微離開了脖頸的皮肉,但又很快重新抵上來,再次劃開了剛愈合的傷口。
“我不會傷害玄哥的。”言冬感到匕首帶着一些顫抖,又故技重施道:“玄哥,你要殺了我嗎?”
一秒,兩秒,三秒……
僵持了許久,匕首終于被收了起來,吳玄推開車門,有些狼狽地栽下了車,撐着拐杖站起身,他側靠在汽車上,寒冷的天氣讓吳玄打了一個激靈,言冬走過來,把自己身上外套披在了吳玄身上。
言冬聲音透露着一些擔憂:“去車裡坐着吧,外面真的很冷。”
吳玄沒有理會言冬,他望着一個方向,又看了一眼言冬,拄着拐杖緩緩離開車邊。
那一眼裡似乎有太多的情緒,看得言冬一愣,他抓住吳玄的手腕想要再去分辨……
“砰——”
槍聲驚走了一些飛禽,言冬的心口處多了一個血洞,鮮血漸漸染紅了衣服,言冬盯着吳玄,松了抓着吳玄的手,後仰撞在了汽車上,随着他的下滑,車身上被拖出一道血痕。
言冬的緻命弱點不是心髒,所以他現在還不會死,隻是他太疼了,右手抓緊胸口的衣服,言冬看着吳玄再次回到自己的身邊,但他知道這不是因為關心他,如此想着,言冬松開了攥着衣服的手。
鋒利的刀尖劃破心口前的衣服,刀尖劃入皮膚,在言冬的胸膛開了一個口子。
知道我真正的緻命點是什麼……玄哥果然是……
“這兩天我一直在想玄哥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言冬像是任人擺布的玩偶,一動不動,隻是看着吳玄認真的剖開自己的胸膛:“我在第一次問玄哥你叫什麼名字的時候,說過我認識一個同樣叫吳玄的人,我那時說那個人不是好人。”
削鐵如泥的匕首砍斷兩三根肋骨那鮮活的心髒便露了出來,吳玄沒有停下動作,用刀尖劃開了言冬的心髒。
“玄哥,你能回答我嗎?你是那個人嗎?”言冬本來以為自己會疼的說不出來一句話,但出奇的是他的聲音很穩:“你是那個把人命隻當做實驗品的人嗎?那個研究員?!”
吳玄收回匕首,伸手将那個他找的東西取了出來,那是一個鮮紅的結晶,在吳玄纏滿繃帶鮮血淋漓的指尖拿着。
“除了那個人,也沒有人會知道我真的的緻命弱點是這個東西了……”言冬看着那個結晶,神色疲憊:“毀了它我就會真正的死亡了,玄哥。”
吳玄凝視着看了一會虛弱的言冬,緩緩起身,擺弄好假肢,将言冬的外套去下丢在言冬的身上,拄着拐杖就要離開。
“你其實早就知道我是誰了,在我們遇到的那天,你早就知道,你隻是在騙我,你一直在騙我,為什麼,為什麼?因為這個晶核?為了殺死我?為了……”
言冬語無倫說了一大堆,但他隻吳玄不會因為這些而可憐他,為他停下腳步,最後自暴自棄的說:“玄哥,我就要死了,所以我恨你。”
吳玄的腳步一頓,停下片刻:“……”
言冬緩緩閉上眼:“但我還是愛着你,就像一個傻瓜一樣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