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赢:“......”這解釋屬實有些敷衍。
後來經過劉赢耐心的解釋,劉恒總算相信他們二人是清白的,但自此卻像是跟韓慎有了仇,在接下來逗留泰安城休養這幾日他跟盯采花賊一樣看着韓慎,全力阻止他與師父單獨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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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赢的腰傷經過兩日休息上藥已有所好轉,除了大動作時會感到不适,已經完全不影響她正常行動,不過自從在森林過夜後韓慎就開始咳嗽,喝了幾副藥也不見好轉,于是幾人決定在泰安城多留幾日。
泰安城發展繁榮,是魯地重要的通商樞紐之一,地位僅次于魯陽,相應的,在此地吃喝住行所需花銷也比之前的小城鎮要大許多,隻兩三日的功夫,劉赢賣野豬換來的銀子已經花掉一半,準備尋找賺錢之計時,她帶着小恒四處轉了轉。
車水馬龍的街道上,師徒二人站在畫糖人的攤位面前盯着攤主作畫,見他手拿一湯勺僅用片刻功夫就澆鑄出兩隻活靈活現的小老虎,皆露出驚歎的表情。
攤主将兩隻老虎粘在竹簽上分别遞給兩人,“兩個老虎糖人統共四錢,請您二位拿好。”
昨日買一本書就花了一兩銀子,劉恒不想再讓師父破費,接過糖人後道:“午飯徒兒吃得很飽,師父不必再買零嘴了。”
“啊?零嘴本來也不是用來填肚子的。”劉赢一口咬掉老虎半個臉頰,甜絲絲的味道令她開心地眯了眯眼,就算再窮也不能短了嘴巴,有些地方一輩子可能就經曆一次,如果隻看過沒吃過以後定會後悔的,“前面有賣棗糕的,聽說是本地最有名的小吃,我們去買幾塊,一會兒拿回去給那兩人也嘗嘗。”
劉恒聞言眸光微暗,明明隻是同行關系,到了魯陽注定要分開,師父為何總是惦記那兩人,何況那韓慎仗着自己身殘淨占師父便宜,一點男人的擔當都沒有,師父為何不嫌棄他反而對他十分照顧?
如果這場旅途隻有他和師父兩個人就好了。
劉恒望着師父提在手裡準備拿回去給那兩人吃的糕點,眼裡漸漸生出晦暗的冷光。
真想毒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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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内,趁書桓去煎藥的時間,雁出現在韓慎房間。
“沈豔抄了清心觀和魯陽同知,抓了數十人,已于昨日離開魯陽趕往京城,似乎準備對付丞相......楊閣老派去江南的人還沒有動作,看樣子是打算繼續觀望。”
楊閣老的反應在意料之中,倒是沈豔的舉動令韓慎有些意外,畢竟連沈存心都不敢正面與林秀澤那老賊發生沖突,不過既然有人不畏強權要對付林秀澤,他自然要幫一把,“且看看他能走到哪一步,若他果真‘剛正不阿’,便引他去江南。”
由沈存心之子攪亂朝局,必然會出現極有趣的局面。
雁得令後接着彙報,“我們的人已經接觸過廢太子,其癡傻多年,心智若孩童,怕是......”
廢太子乃先皇後所出,先皇後去世後太子忽然重病,又得瘋症,皇帝便改立劉恒為太子,至今劉恒丢失十年,皇帝卻遲遲沒有再立剩下的唯一人選六皇子為儲君,朝廷對此衆說紛纭,有甚者私底下猜測六皇子并非龍種。
韓慎不在意他們是否為皇帝的種,隻是不相信一個從出生起就衆星捧月的皇室嫡子會輕易瘋掉,其被廢的背後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這位廢太子定知道真相,“他能由好變癡,自然也能從癡轉好,此事不急,需得徐徐圖之。”
言罷,韓慎想起無所事事的聽風,便又交代了一些事,然後讓雁去交接。
雁迅速而精準地找到了藏匿在空房間的聽風,面無表情向他轉達主子命令,“主子命你三日之内趕到魯陽,想辦法混入魯陽知府府内。”
聽風騰地從床上蹦起來,不敢置信道:“以公子他們的速度最快也要半月後才到魯陽吧,我去那麼早作甚?三日内趕到?就算給一匹汗血寶馬不眠不休地跑也不見得能趕到吧?”
雁想了想,“不眠不休三日,換乘普通馬也足夠了,不過你最好即刻出發。”
聽風:“不行,我得找公子問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雁:“主子說你若不想失去雙目就趕緊滾。”
聽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