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幽蘭子忽男忽女,行迹詭異,到沒想到是個毛還沒長齊的孩子。”
“年歲尚小,身量未開,也難怪扮女子毫無破綻,臭小子,刃榜排行的老七,是不是你殺的。”
“你居然當官府的鷹犬,你個江湖的敗類!”
蘭清越呵呵兩聲,将血液咽下,滿口的鐵鏽味,他撐着身子搖搖晃晃,嘴卻依舊不饒人:“你們幾個老東西叽叽喳喳說那麼多,我要回哪個話?不過都是我手下敗将,現在找了個好主人,就以為自己不是畜生了?”
“你!”
一陣劍氣,廂房的房門被砍了下來,夏日的熱風吹進,卻沒有給蘭清越帶來任何溫暖。
“怎麼我說錯了?你們這幾個老東西,燒殺搶掠什麼沒做過,反倒我這裡來裝什麼正義之士。”蘭清越強迫自己從床上站起來,他很清楚,外面來的不僅僅是來找東西的人,還是來找他尋仇的,隻要他能離開這裡,陸晔就不會有危險,他還能将人拖的時間長一些。
隻是剛走兩步,人就差點摔出去,蘭清越自嘲,也不過養尊處優了兩年,他這樣的傷勢居然都跑不動了?
“你個不男不女的怪物,想必定是練了什麼邪功,我們要替江湖除害!”說着話,外頭的一人終是動了。
蘭清越心頭一緊,伸手去摸,發現身上唯一的匕首之前扔了出去,應該在陸晔的手上,他側身提了椅子就準備上前迎擊,好歹讓他找個空擋逃走。
可還沒等到他走出廂房,院子的大門就飛了出去,直接砸倒了剛剛要沖進來的黑衣人。
鮮血淋漓,陸晔手裡提着個黑衣人的屍體走了進來,從空蕩蕩的大門往外看,一路橫七豎八到處躺了人,門檻上還有一隻沾滿鮮血的手微微掙紮,但很快就不動了。
“你……你是人是鬼!”那巨大的木門飛起,就像是回應他們砍掉的廂房門,剩餘兩個江湖人驚得連連後退。
“是你們的人來找我的,我想,你們可能有事找我談。”陸晔将屍體扔在門闆上,漠然的轉頭看他們。
江湖人深吸一口氣,他們平時見過的死人不少,但外頭這麼多的屍體,還都是死士的屍體,整個江湖就沒幾個人能做到。這些死士本是要斬草除根,卻沒想到被人集體抹殺了。
“我們原想放你一馬,你倒是不知死活!”
兩人避開陸晔那雙冰冷沒有一絲溫度的眸子,強壓着内心的不安,飛身而上,此刻他們已經顧不得蘭清越,眼前的小子不除,恐怕就算他們離開,各自的主上也不會放過他們,更何況他們今天什麼都沒有找到,殺這小子就當将功補過了。
蘭清越扶着門框,見對面兩人一起動手,慌亂之下也顧不得疼痛,上前就要攔住其中一人。
陸晔還能不知道蘭清越的身體?整個人就跟漏了氣一樣,内力根本存不住,這要是讓他硬碰硬,非死這裡不可,她心下微歎,之前殺人時詭異的暢快感也跟着消散,精神力拉緊再快速上前,一把抱住蘭清越的腰。
蘭清越反應過來已經癱軟在陸晔的懷裡,他實在傷的太重,剛剛下意識的沖出來,已經用盡了所有力氣。
“你可老實點吧。”
将人重新放在立柱旁靠着,陸晔見他嘴硬,也不嘲笑他了,直接摸出蘭清越的匕首,在那兩個江湖人一通換招内力爆發之時後,就等着那兩個人到她近前,也不管對方有多少内力迸發,招式多麼花裡胡哨,陸晔能做的,就是将精神力附着到對方身上,瞬間控制對方大腦,就如同她之前控制馬匹一樣。
人畢竟是肉身凡胎,所有的一切行動都有大腦操控,陸晔的動作極快,幾乎在控制他們大腦的那一刻就捅出了匕首,力道極大方向極準,削鐵如泥的匕首連手柄都捅進了對方的心髒,造成對方瞬間休克,就連打出去的内勁都反噬了回來,不但心髒被捅碎了,連經脈都在同時全部斷裂。
噗噗兩聲,匕首歸位,陸晔被噴的滿臉鮮血,面前隻不過又多了兩具屍體而已。
“你可真是……咳咳……”含着内髒碎片的鮮血咳了出來,蘭清越卻止不住的笑,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地上兩人在江湖的地位,以及殺了多少的人,這兩人幾乎代表了殺手榜最高的水準,這會兒居然會給個完全沒有學過功夫,還一點内力都沒有的小屁孩一人一刀捅死了,這找誰說理去,死的太窩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