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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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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婉希拿起吸管準備将眼前的飲品攪勻,随着趙婉希攪拌的動作,一瞬間,玻璃杯裡的飲品變成了好看的薄荷綠,冰塊互相觸碰發出好聽的聲音。

趙婉希看着這家咖啡店,回憶着自己上學時,這裡是什麼店,她已經很久沒來過這邊,所以根本不知道這條街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哪些店悄悄關閉,哪些店拔地而起,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以前這裡絕對不是一家咖啡店。室内充足的冷氣隔絕了屋外的炎熱,趙婉希突然覺得有些涼涼的,開始後悔點了一杯冰飲。

她望向吧台,那裡有個年輕女人正在陳列櫃前認真地挑選甜品。就在十分鐘前在學校門口朝趙婉希走來的人正是她——楊語夢。

二人是高中同學,三年都是,這并不容易,畢竟高一下學期需要文理分科,然後再根據成績分班,而他們班選理科的人尤其多,所以班上其實沒有幾個是原來的同學,可惜的是即便如此二人也沒有很熟悉。

當趙婉希在學校門口遇到她的那一瞬間感到無比的驚奇,以至于一時沖動竟結伴走入了這家店,此刻那種感覺已經消散,她開始後悔和她一起來到這裡。趙婉希透過大大的玻璃窗望去,天還沒黑,屋裡昏黃的燈光太有欺騙性,讓人失去對時間的感知力。

楊語夢端着兩塊蛋糕往這邊走來,将開心果巴斯克推到趙婉希面前。

“你也挑太久了吧。”

楊語夢的目光仍然盯着她的那塊藍色的慕斯蛋糕,趙婉希猜測應該是藍莓的吧。

“每一塊看着都很好吃,都想吃。”說着她已經拿起叉子切下一小塊蛋糕往嘴裡塞。“味道不錯。”她邊說邊點頭。

趙婉希沒有對方那麼自如,她沒話找話“這裡之前是什麼地方啊,我們上學的時候。”

楊語夢這時擡起頭望向趙婉希,趙婉希暗暗感歎她和高中幾乎沒有任何區别,也正是如此她才會立馬認出她是誰。咖啡店暖黃的光打在她的臉上使他看上去更柔和。楊語夢輕快地眨着眼睛,如果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那麼睫毛會是窗戶的眼睛嗎?趙婉希胡亂想着,如果是的話,楊語夢的窗簾真漂亮。趙婉希還注意到她眼尾密集的睫毛使她的眼睛看上去微微上揚,她想起了小姨家的那隻小貓。

楊語夢眯着眼睛,壓低聲音說:“就是一家老闆很兇的文具店啊,所以生意不大好。”

趙婉希一下子就想起來了,但是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于是隻是點了點頭,二人再次沉默。趙婉希覺得有些尴尬,再次望向窗外,現在外面是将黑未黑的藍調時刻,楊語夢一心撲在甜品上,趙婉希注意到她盤子裡那塊蛋糕隻剩下四分之一了。

楊語夢突然擡起頭來,趙婉希迎上她的目光一時吓了一跳慌忙将眼神撤離。楊語夢的目光很快轉移到了趙婉希面前的開心果巴斯克上,趙婉希跟着看過去。

“你那個開心果的味道咋樣,不好吃?看你隻吃了一兩口。”

“還可以。”趙婉希隻是不大吃得下罷了。

“我可以嘗一口嗎?”楊語夢舉起自己的叉子。

“不行。”趙婉希被自己的回答吓一跳,她根本沒有思考,話就已經脫口而出。

“哈,你還是跟以前一樣,處處與我作對,怎麼還把我當競争對手嗎?”楊語夢此刻已經放下叉子背靠着椅背抱着雙手看着趙婉希。

“我從來沒把你當競争對手啊。”趙婉希立馬回嘴。

“也是,除了語文你每次壓我一頭,數學英語我都比你在行,文綜咱倆差不多,所以我更勝一籌。”

“我文綜大多數時候比你高好嗎?”

“你看你看,我說一句你跟一句,句句不饒人。”楊語夢說着重重插起最後一小塊蛋糕塞進嘴裡。

趙婉希看到她憤怒的表情在蛋糕入口後逐漸平和,一時覺得好笑,輕輕推了推面前裝着開心果巴斯克的盤子,正猶豫着要不要開口,但是明顯這個動作已經被楊語夢捕捉,她已經将叉子伸向了她的開心果巴斯克。

“你目前在做什麼工作。”楊語夢仍舊盯着蛋糕說着,話裡洋溢着開心,明顯她隻是想重啟一個話題。然而趙婉希一時卻沒有搭腔,楊語夢将巴斯克塞進嘴裡,心滿意足地點着頭,看樣子這塊蛋糕同樣合她心意,她看着趙婉希半開玩笑地說道:“怎麼,被開除了?”

趙婉希能感受到她言語中并沒有什麼惡意,于是收拾了一下心情,簡單地回複:“是辭職。”

楊語夢揚起眉毛點點頭:“拜托,辭職有什麼驕傲的,開除還有N+1呢?”

“誰稀罕那個N+1啊。”趙婉希沒好氣地說。

“看樣子不是什麼好工作。”邊說邊搖搖頭。

趙婉希不想細談,于是沒有搭腔而是轉移了話題:“你呢,你在做什麼工作。”

“偉大的人民教師。”

這個回答倒是令趙婉希意外,“教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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