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希将本子拍在了石桌上,發出一聲不小的聲響。
“你吓到我了。”一旁的林靜川看看趙婉希又看看石桌上的本子。
“你可真容易被吓到。”
趙婉希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語氣中的刻薄,她慢慢轉向林靜川“我不是針對你,我隻是賴我自己開不了口,讀不出來。”趙婉希沮喪地低頭看着石桌。
“剛剛路過了一家三口,請問那個小朋友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趙婉希滿臉狐疑地看着林靜川謹慎地開口:“你在說什麼。”
“我說,剛剛從你旁邊走過了一家三口,其中的小朋友是男是女。”
趙婉希正欲轉頭尋找林靜川口中的一家三口。林靜川突然站起,擋住其視線,快速地說道“不許轉頭。”
“什麼呀,沒注意,沒看見,不清楚,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答案就是,林靜川微微低下頭并且壓低聲音說道,剛剛沒有路過任何人。”說完後便坐回到剛剛的位子上。
“你又不是啞巴,怎麼會開不了口。你隻是太在意别人的眼光了而已。”
趙婉希轉頭看向背後,别說一家三口了,壓根沒有什麼人影,本就煩躁的心被林靜川這一句好似捉弄的歪理搞得雲裡霧裡,心裡煩憂隻增不減。她露出不耐煩的表情看着林靜川,林靜川熟視無睹,再次自顧自地說道“我想表達的意思是,你剛才一直盯着本子看,完全沒有察覺到身邊到底有沒有人經過,就像那邊下象棋的老人家對我們在這做什麼也不會感興趣,同理到時候你在講台讀這英語詩,也不會有人在意的。”
趙婉希覺得他說得有道理又沒道理的,林靜川看着她依舊皺起的眉頭繼續說道:“真的。”像是害怕趙婉希不信似的,林靜川着重語氣說道,使得趙惋希不得不擡起頭看他,像是就是等着這一刻一樣直到趙惋希擡頭看向他後他才又開口,“咱們班那些人有在英語課上做數學作業的,有印象不,還被周媛抓個正着,就那誰,數學課代表,叫什麼名字想不起來了。”
“李偉。”
“哦,對,就是他,還有在文科課上做理科作業的,音樂課美術課這種更不用說了到處都是補作業的,體育課更是裝肚子疼腳疼頭疼各種疼在教室做作業的,語文課上最多,做啥作業的都有,所以語文老師天天在班裡發火,你難道沒發現?”
确實班上這種情況挺多的,不重要的科目或者壓根根本聽不懂的科目還不如做點别的科的作業,包括趙婉希也曾在聽不懂的物理課上補過其他作業。
“你倒是觀察得挺仔細。”
“這是我上課的樂趣所在,還有的人呢,上課和我一樣插科打诨,發呆,睡覺,大家都在為了期末文理分班考試做準備,誰在乎什麼英語演講比賽啊,隻有周媛在乎,因為她是英語組主任。”林靜川聳聳肩雙手攤開補充道:“難道不是嗎?最多再加上一兩個三四個對這個比賽很感興趣的想參加的同學。”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天還是星期五下午倒數第二節課。”趙婉希回顧着林靜川剛剛說的那些話,同時對林靜川此刻說的話摸不着頭腦。
即使對方并沒有看向自己,但是林靜川還是一臉的得意還順帶着挑了個眉,一副勝券在握聰明絕頂的模樣。說完後慢慢地向後仰并伸了個懶腰,但是這并不是教室裡有靠背的椅子,而是一個石凳子,差點沒摔到地上,他強撐着往前撲騰,同樣一手拍在石桌上,發出巨大聲響,但好在穩住了身體,沒有倒下去。
正欲開口詢問星期五到底怎麼了,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被那聲響聲吓了一跳。驚恐地看向林靜川,對方卻露出了一個尴尬的微笑,“你也挺容易被吓到。”随後便将頭轉向别處。
林靜川抹過臉絕望的閉上眼睛,感覺周遭空氣都凝固了,沒有一點風,就連剛剛嫌吵得慌的知了的聲音似乎都聽不見了。
趙婉希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過來,“星期五又怎麼了。”聽到這話後,林靜川佯裝若無其事地轉過身來。
“星期五欸,星期五過完就是周末了,人雖然在教室,心早就跑去過周末了,就算你讀的奇差無比,上講台半天繃不住一個詞,周末兩天過後,周一大家回來,誰還記得,你記得你前天中午飯吃的啥嗎?所以說,放寬心,沒幾個人把這事放心上,除了周媛。而且一堂課那麼多人肯定讀不完,”看到趙婉希輕輕地點了點頭,他繼續說“搞不好都輪不到我們,到時候最後一節課還是語文課,又不是她的課,說不定就逃過一劫了,沒什麼好愁的。”說完高深莫測地抱着手晃着腦袋。
看見趙婉希搖了搖頭,林靜川分外滿意以為她聽進去了,自信地擡頭看着前面那棵開得燦爛的藍花楹。
“最後一節也是周媛的,兩節課連在一起上,和語文老師換課了,你不知道嗎?”
輕輕的話語仿佛一盆冷水從頭上澆下,澆得林靜川木讷地看向趙婉希。
“什麼時候說的,為什麼我不知道?”
“就昨天下課的時候說的,然後到時候星期一連上兩節語文課換回來,你還真是一點課都不聽啊。”趙婉希小聲嘀咕着。
林靜川隻覺得空氣又凝固了,半天才吐出一句:“星期一連上兩節語文課,一定很困。”
“兩節課一起搞,那渾水摸魚的更多,更沒人會注意到我們,誰樂意上兩節英語課啊。”林靜川挽尊說道。
趙婉希點了點頭随後停住了,她怎麼能覺得林靜川說的話有道理呢。
“而且你不是準備過嗎?花了時間,做了準備,即使達不到十全十美,但是準備過的痕迹一定會有所體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