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刀疤臉很是為難,“小弟也不會醫術啊,這位姑娘明顯是受傷了,要找大夫才行啊!”
“找。”
“……”
刀疤臉有些無語,但是看他橫過來一個狠戾的眼神,又默默地把吐槽咽回去了,“好的,小弟寨子中就有一大夫,不知大哥能否移移尊步?”
“可。”
可以你倒是動一動啊!大哥!刀疤臉心中腹诽,要不是打不過他,高低想給他一拳。
晉綏冷臉别扭許久,才說,“你來抱她。”
“什麼?”刀疤臉懵了,看了看昏過去的女子眉眼昳麗,是他這輩子見過最好看的女子。他心裡樂開了花,正要動手上前。
晉綏卻突然一掌給他打開,懊惱道,“算了,我自己來。”
“……”不是?大哥,你玩我呢?
“帶路。”
“好勒,大哥。”打也打不過,隻好乖乖當跑腿了。
黑虎寨地處深山,相當偏僻,若無人帶路,輕易無人進的來,這也是刀疤臉趙鵬選擇此處苟了這麼久不曾被發現的原因。
“大當家,回來了!”
“大當家,這次的貨怎麼樣?肥不肥?”
一行人迎上來,各個穿着粗布褂子,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傷,留在山上的這些大多年紀較大,而方才攔截晉綏他們的卻較為年輕。
晉綏仔細打量了下這些人,方才和他們交手他就發現了,這些人多少懂些手腳,卻都不是野路子,反而像是來自軍中。
他神色冷沉,卻沒有動作,眼下最為要緊的是治好這姑娘,将她丢到宿州去再回來複命。
“大哥,這邊走。”趙鵬沖着晉綏點頭哈腰的。
那夥人神色一變,各個敵視地看着他。
晉綏烏沉沉的眼神看着他們,仿佛在看死人。
趙鵬實在害怕這尊殺神,連忙擋住了他的視線,苦口婆心地說,“大哥,救咱大嫂要緊,這時候就别放冷刀子了。”
晉綏偏頭看他,眼神變得古怪,不再如方才那般殺氣騰騰,隻是冷聲道:“别胡說。”
“是是是,大哥,咱們這邊走。”趙鵬不跟他犟,轉頭沖着一個大高個壯漢說道,“劉二,去把齊大夫請來。”
“是。”
劉二去的很快,晉綏放下何錦思沒多久,他便領着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丈進來了,這老丈穿的倒是得體,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晉綏收回視線,心道:想必這位就是他們口中的“齊大夫”了,這群匪盜也是有意思,他們自個兒穿的粗布爛衫,這大夫倒是一身好衣料。
見齊大夫近前,晉綏正打算讓開位置,卻沒料到袖口被一隻雪白纖細的手攥住,他蹙眉看過去,卻對上一雙清澈明亮的杏眸,眼裡湧動着水霧,像是疼極了。
“哥哥,我疼。”
晉綏愣住,冰冷的眸子裡滿是恍惚,他肅着臉抽出袖子,扭頭冷聲道:“何姑娘自重。”
何錦思卻不依他,直勾勾地瞧着他胸前背着的包袱,她覺得頭很疼,這包袱很眼熟,這哥哥好兇。
她往他懷裡縮了縮,雙臂緊緊地把他擁住:“哥哥好兇。”
晉綏僵住,身體硬成了石塊,分明環住他的手臂很細,細的他一掐就斷,他卻動也不敢動地由着她抱着,心裡滿滿的懊惱和别扭。
他扭頭沖着看戲的幾人吼道,“還不快給她瞧瞧!”
何錦思卻沒有撐太久,依偎在他懷中昏睡過去了。
晉綏心道不好,果然齊大夫把完脈後,證實了他的想法,何錦思摔壞了腦子什麼也記不得了。
“後生,這姑娘患上了失魂症,短期内很難恢複。這是調養的藥方,如今這位姑娘摔破了頭,需得佐以良藥好生修養。”齊大夫将藥方遞給他,搖頭晃腦地吩咐他注意事項。
“還能上路嗎?”
“自是不行,她如今身子可受不得長途勞累。”齊大夫瞪他一眼,收攏了藥箱出門,還不忘搖頭擺腦地說:“如今的後生真不懂疼人,這樣嬌弱的小娘子,也不懂得憐香惜玉。”
晉綏隻覺得頭疼,沒想到這麼樁事情還叫他搞砸了,他看向邊上縮成一團盡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趙鵬目光不善。
趙鵬心中暗罵,面上谄媚地笑着,“大哥,這些時日你同這位姑娘便留在這裡修養吧。”
晉綏收回視線不再看他,心裡着惱,不知該如何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