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心估摸着離這群人至少有三四十米的距離,弱弱回了一句:“我什麼都沒看到!”
随即瘋狂往家跑。
“什麼情況?”一名男生提出疑問。
“不知道啊,沒打架沒鬥毆,警察叔叔來了都挑不出咱的錯。”
“行了,啰嗦半小時,回家吃飯去。”蔣誦在這聽他們口頭教育小混混半天,不知道還以為在演講。
……
翌日一大清早,關心洗漱好卻發現奶奶壓根沒起床,打開手機一看:奶奶晚上打麻将,早上起不來,早飯去樓下吃啊。
奶奶比她還要會社交,才一天就能約着小區的奶奶們打麻将。
關心走在路上,她記得一中附近有家早餐店的糯米飯團香得很,早讀七點開始,還有半小時的時間。
買完早飯她邊啃飯團邊往學校走,另隻手還拎着杯豆漿。
蔣誦昨晚在電玩城待了一夜,手機不知什麼時候沒了電,一群人睡得跟死豬一樣,他待不下去拿手機出了門。
大概是玩遊戲一夜沒睡,被青天白日的光一照,眼睛睜不開。
他擡手擋了擋光,煩躁地抓頭,走兩步沒了耐心,蹲下身準備打電話。
想起來,哦,沒電。
得,當散步吧。
餘光瞧見前面似乎有點印象的白色書包。
看校服辨認一眼,原來不是初中生。
“哎。”他出聲。
這個點路上沒幾個同學,聽到聲音關心下意識回頭。
馬路對面蹲着個男生,頭發淩亂,此刻看着她,伸手招呼她。
關心左右看了兩下,食指對着自己:“?”
蔣誦點頭。
她跨過路,站在離蔣誦幾步遠的地方,仔細端詳,她應該不認識他吧。
畢竟她沒見過長相這麼優越的人。
深邃的眉眼,雙眼皮比較淺,眼形細長,瞳仁較黑,看人有種審視的冷淡,英挺的鼻子,唇角微揚削弱不少周身的漠然,加上皮膚白,臉型輪廓流暢,的确氣質卓然。
看着年紀跟她差不多,可是沒穿校服。
察覺到她的拘謹,蔣誦自認長得不像壞人,解釋了句:“不打劫,同學。”
“哦。”
好熟悉的聲音。
關心恍然想起兩天前的誤會,開口是難以置信:“你……是賣書的老闆?”
兩人離得不近,蔣誦這才能好好看清這個想奇怪的女孩,這次沒梳倆小辮,紮了馬尾,像模像樣的一個高中生。
他微微點頭,說話時能感覺嘴裡的牙膏味兒還沒散去:“借手機打個電話,行嗎?”
原來他不僅會說話,還很自來熟。
“可以。”她換手拿豆漿,從兜裡拿出手機解鎖遞給他,她出于禮貌往旁邊回避,“你先打。”
蔣誦低頭,入目是花花綠綠的壁紙和他不太适應的字體,一時間不知道該往哪點。
簡單說兩句他挂斷電話,掃了眼一旁專心緻志吃飯團的同學:“謝了。”
關心拿紙巾擦了擦嘴巴,拿回手機:“不客氣。”
“道聽途說不是好習慣,我說昨天怎麼沒生意。”蔣誦看透她的想法,補充了句為自己正名。
雖然事實上,書攤本來也沒生意。
關心表示理解:“抱歉。”
蔣誦稍颔首,懶懶散散地轉過頭。
“額,但其實。”關心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一下,“你的書真的有銷路嗎?”
火眼金睛啊小同學,蔣誦饒有興緻地示意她繼續說。
關心先是打了個預防針:“我隻是提個意見,沒有瞧不起你的書的意思。”
“或者你進點其他課外小說呢?”
“比如?”蔣誦難得接了這種沒意思的話茬。
關心想了想:“比如……雜志文摘?言情小說?”
對視片刻,蔣誦提醒她:“上課還來得及嗎同學?”
來不及,她轉頭背着書包匆忙離開。
接連三天晚自習包括回家之後認真寫筆記,關心終于得以在周四的晚自習把所有筆記謄抄完畢。
她第一時間拿筆戳戳夏婵的背,做口型:我抄完了。
夏婵會意,偷偷比了個大拇指:“太好了!”
梁晨曦注視她們這邊,心中乍然湧上一股孤獨感,夏婵被關心偷了魂兒,他不就成了孤家寡人?連着幾天上課都給關心傳紙條,連個眼神兒都不給他。
無聊得要死,他偷摸低頭在桌洞裡掏出手機一頓輸出。
太陽系猛男:【苟富貴勿相忘,當年大明湖畔的誓言難道你忘了嗎,蔣郎?】
沒多久。
蔣誦:【作業寫完了?】
太陽系猛男:【現在過來幫爹寫!】
蔣誦:【滾】
太陽系猛男:【夏婵被你同桌勾了心,連你也敢這麼對你父親大言不慚】
蔣誦:【什麼同桌】
太陽系猛男:【轉學生啊,坐你桌旁邊〔狗頭〕,上次沒跟你說?不把爹的話放心上,你是第一個】
蔣誦往上翻聊天記錄,沒在意。
蔣誦:【多學點知識,你爸在外辛苦是為了讓你在學校挺胸擡頭】
太陽系猛男:【去你的】
太陽系猛男:【反正都是出國的命,是真不想吃這學習的苦了】
太陽系猛男:【老天爺沒賜我高超的智商,賦予我這一張慘絕人寰的帥臉又有什麼用】
太陽系猛男:【人呢】
太陽系猛男:【等着啊,今晚不去你家把你做了,我算你狠】
蔣誦:【說普通話,做文明人】
梁晨曦偷摸擡頭看了眼講台,發現夏婵已經在抄關心的作業了。
太陽系猛男:【抄你同桌作業去喽,你别說新同學就是人美心善】
作業寫完,好不容易熬到晚自習鈴響,夏婵轉頭對梁晨曦:“我跟關心去天橋那塊,你要等不了就先走。”
關心把筆記還給學習委員劉鑫源,好好道了謝然後跑到夏婵身邊,兩個小姑娘興沖沖往校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