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婵轉過頭，默默痛罵蔣誦，死裝，她還不稀罕呢！
關心：“為什麼？”
她見蔣誦不說話，又道：“你看啊，三個人的話不太好分配，四個人的話搭配起來就很和諧。”
“不去。”麻煩得很，他沒那麼多時間花在這種事情上面。
拒絕兩次，關心也不想惹他煩，洩了氣。
夏婵扭頭看她一眼，也很無奈，算了。
“你真的不想去嗎？”關心沉思了一會決定再勸他一次。
“你彈鋼琴是不是很好？我都沒見過你彈鋼琴。”她把臉對着蔣誦，眼睛發光，問他。
蔣誦頓住了筆，呼吸一緊。
知道她是故意這麼說，勾唇道：“想聽？”
“想！你也沒見過我彈琵琶對吧，你參加吧，明天周末我去把琵琶拿來學校，我彈給你聽，好嗎？”
給他彈。
蔣誦眼皮垂下來，他昨晚閑來無事搜了三年前那場騰青劇院的青少年樂器比賽，關心那時候很青澀，但精緻的小臉已經很出挑。
年紀不大的她，琵琶竟然彈得有模有樣，不會怯場，在最後的優雅緻謝中結束了她優秀的表演。
“你覺得怎麼樣？”關心期盼地問。
“不怎麼樣，名字填上吧。”
果然是要誇他，禁不住誇，幾句就說服了，關心笑起來：“好！”
距離晚會也不過十天。
夏婵和關心最在意的還是服裝。
兩個人都想穿得漂亮，在電玩城最裡面的休息室研究了一下午穿什麼，最後拍闆定下中式改良的旗袍，一個彈古筝一個彈琵琶，很合适。
夏婵推薦一家店。
“我也想說這家來着。”關心去過幾次，裡面還留着她的尺碼信息。
“OK，就這個，讓他倆自己去店裡量。”
搞定最頭疼的事情，夏婵又叫了一桌子好吃的。
也不清楚是這個蛋撻太好吃，還是怎麼回事，夏婵怔怔地看關心，擋住關心的嘴，慢慢吐出一句：“你胖了嗎？”
這簡直是緻命一擊。
從開學以來，她和夏婵像探店博主似的在大街小巷胡吃海塞，不出意外得胖好幾斤。
至于胖多少，沒感覺。
關心捏捏自己的臉，應該還好。
等站到體脂秤上二人接連崩潰。
“112！”
“94！”
甯盛風以為是什麼機器炸了，連忙過去，怕發生什麼危險。
走上前就見她們兩個抓耳撓腮，一臉生無可戀。
“什麼情況？”甯盛風問蔣誦，他離得最近。
“做法。”蔣誦想起剛剛關心脫鞋上稱後，摩拳擦掌對着體脂秤乞求的樣子就想笑。
後來知道，隻是稱體重而已。
夏婵：“我那尺碼還能準嗎？”
關心：“我肯定不行。”
夏婵：“那還吃嗎？”
關心：“你想去改尺碼嗎？”
夏婵：“不吃！吃一口是狗！”
關心：“我也不吃。”
兩個人垂頭喪氣癱在沙發上，夏婵喊梁晨曦，讓他們把這些吃的解決。
“踩雷了？怎麼一口沒動。”梁晨曦随手拿起一個，“味道沒問題啊。”
“有毒。”夏婵慘兮兮道。
梁晨曦：“毒個屁，神經。”
關心：“真的有毒。”
讓人發胖的毒藥。
“兩個神經。”梁晨曦不再跟她們廢話。
……
星期天。
關心起個大早找司奶奶，告訴她自己要表演節目，來拿琵琶。
“到時候給奶奶錄視頻啊。”
“好！”
到了學校，蔣誦在她下車的地方站着。
一把拿過琵琶琴盒。
去琴房，夏婵梁晨曦已經在了。
敲定了一首CHINA-E，很歡躍的調子，正适合迎元旦。
本來找了許多譜，感覺都沒什麼意思，最後幹脆選個簡單歡樂的，四個人也輕松。
梁晨曦一聽非常不悅，他覺得自己一彈吉他的，這種風格多另類？一點沒檔次，彰顯不出他高超的技藝。
當然，他隻有陳述意見的資格，并沒有決定權。
關心對着琵琶調試，試音，找手感。
四個人絲毫不慌，夏婵點子多，既然四個人四種樂器，最好還是能突顯其不同的音色，來個漸進比較好。
初步定好，就各自熟悉。
一個來小時差不多了，關心跑去和夏婵坐一塊，互相撥弄對方的樂器。
“是吧，手感還是不一樣。”夏婵很少正兒八經談論些什麼，這回跟關心聊了很多有關兩種樂器的知識。
同為中國古代彈撥樂器，還是有些共同之處，兩人不算精通，把學樂器時痛苦的經曆分享個沒完。
而後把梁晨曦吉他拿過來按按彈彈，唱了不少小調子，玩得不亦樂乎。
蔣誦坐在鋼琴凳，不過掉了個頭，玩手機的同時偶爾擡頭看會兒她們。
關心記起答應過蔣誦的話，抱着琵琶走到蔣誦跟前。
“我來了，你有什麼想聽的，我彈給你聽。”
倏然看見她湊近的臉蛋，蔣誦慢了一兩秒才給出回應：“來個最擅長的。”
“以我現在的水平，彈什麼都很生疏。”關心實話實說，大概隻有剛剛練過的CHINA-E彈得最流暢。
她在蔣誦搬來的凳子坐下，選了個以前喜歡的譜，憑記憶撥弄起弦來。
蔣誦端詳得認真，她的手很白嫩，指節纖細，指甲修剪的圓潤，泛着粉，十指在琵琶弦上靈活遊轉。
她側着臉彈琵琶，眸光專注，雖然不夠熟練，但幸好沒撥錯弄出什麼笑話。
一曲彈罷，關心問：“怎麼樣？”
“挺好。”
“真的嗎？”她沒想到蔣誦這麼捧場，“那我研究一下鋼琴，你換個地方坐。”
聽她這語氣，是要把樂器全碰一遍。
蔣誦順着她，起身讓她坐。
家喻戶曉的調子從關心手指下溢出來。
她完全當玩似的，畢竟隻會這一首鋼琴曲，即便彈錯了也繼續。
蔣誦身姿閑散地靠在鋼琴旁，眼帶笑意望着她滑稽笨拙的手法。
“彈得稀碎，精神可嘉。”他斜對着她俯下身，擡起一隻手，五指在琴鍵上替她按動主旋律。
關心會意，立刻讓出琴鍵位置。
或許是鋼琴的調子悠揚歡悅，蔣誦嘴角擒着抹笑，心情頗好地陪她挽救她不堪入耳的琴音。
關心注意力全被蔣誦吸引。
他的指尖方向與她恰好相反，關心覺得他在琴鍵上翻飛遊移的五根手指仿佛施了魔法一般，能令她不太熟練的技巧變得更自然，很奇異。
又被他裝到了。
從遊戲裡脫離的夏婵一仰頭，漸入佳境的鋼琴曲傳至耳朵裡，一時間分不清鋼琴曲和彈奏者究竟哪個更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