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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算我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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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見心頹敗地坐在椅子上,一眨不眨地凝視自己弟弟。

三人間的病房,隻有她們三個人,沉默且沉重。

嶽見心:“錢我會想辦法還給你,我明早就走。”

“我交了一周的住院費。”關心實話實說,她弟弟需要進一步觀察,留在醫院更保險。

“我還不起。”嶽見心坦誠道。

“不用還。”

多諷刺,嶽見心還是第一次聽見這麼有底氣的三個字,再看女孩的裝扮,渾身上下幹幹淨淨,舉手投足散發着她一輩子也觸及不到的光芒。

而她呢,靠打零工還有那微薄的補助才能堪堪填飽自己和弟弟的肚子,她哪怕多咳嗽一聲,口袋都負擔不起。

“你很有錢?”

“這麼喜歡施舍?”

嶽見心捧着自己所剩無幾的自尊心嫌惡地說着。

“我沒有這個意思。”關心認真回答她。

“我先回家,你注意休息,醫生說弟弟情況暫時還可以。”

她知道再待下去隻會給這個姐姐添堵。

接下來兩天,關心偷着來病房門口看過兩次,知道她們沒離開才放心。

變故發生在第三晚。

弟弟突發呼吸困難,需要急診治療,嶽見心在門外看着醫生沖過去,失了陣腳,哭得發懵。

關心在這時趕來,她聽護士說嶽見心幾天沒怎麼進食,手裡拎着飯想着來看看。

“姐姐你别哭,弟弟會沒事的。”她蹲在地上安撫坐在鐵皮長椅的嶽見心。

嶽見心雙手捂臉痛哭。

很久,說不清多久,直到醫生出來說明情況嶽見心才說出第一句話:“我弟弟怎麼樣?”

“突發呼吸困難,情況暫時穩定沒有生命危險,還是那句話,盡快手術治療,你弟弟抵抗力極差,身體經不住幾次折騰。”

嶽見心失了聲,周身被絕望侵襲包裹。

困頓無奈之際,一聲輕柔的決定叫醒了嶽見心,是她身旁女孩的聲音:“那就盡快手術,最快能安排哪天?”

“下周二。”醫生如實回答。

關心正欲去繳費,被嶽見心一把扯住拉回來。

“跟你有什麼關系?我不需要!”她喊得很大聲。

醫生警告她不要喧嘩吵鬧,随後離開。

嶽見心見不得關心自以為是的好心,前天她不是沒聽見護士在對她議論自己的家庭。

當時這個女孩沉默着,眼神裡隻有憐憫。

這三天來,弟弟的吃食有護士專門送過來,連同她的那份一起,她不會猜不到。

既然都知道她有個濫賭的爸,一分錢都沒有,還來幫她是為了什麼?

滿足他們有錢人虛僞的善心嗎。

“姐姐,算我借你的。”

借?她早說了自己還不起!

嶽見心死死盯着關心腳上那雙白色鞋子,淚水砸在地面,她徹底崩潰:“我不需要,你以為自己是誰?不就是會投胎出生在有錢人家?”

“要真是錢多到沒處花就捐給福利院,我不會感激你,沒機會讓你展示自己的慷慨善良!”

“不就是有個好爹媽?!嘴皮子一動就能擁有數不清的錢,閑到拿錢來刷存在感,是不是還希望我下跪給你磕頭啊?”

嶽見心提到父母便崩潰了,搞不清自己是不是在指責自己還是指責關心。

……

關心垂頭,她蹲得有點累,單腿跪在地上。

換位思考,她如果是嶽見心,不見得比嶽見心的反應好多少。

她從小沒吃過苦,走路累了都要停下來休息會兒,吃穿住行上父母給她能力範圍内最好的,她活着的十七年可以說是優渥富餘。

她甚至不知道缺錢的感受。

“姐姐……我沒這麼想過。”她摸着嶽見心的膝蓋,小心幫她擦眼淚,“如果我是你,一定活不到二十五歲。”

“如果有更好更禮貌更合适的方法來幫你的話,我不會說剛剛那句話,我本意不是傷害你。”

嶽見心朦胧着淚眼,膝上源源傳來源源不斷的熱意,有力的觸摸令她恍惚。

“我活得太輕松,這筆錢也不是我掙來的,我理直氣壯地拿來用無非是因為有對好父母。”

“我沒本事,離了父母什麼都做不了,這都不是我的錢,如果今天不拿來用,明天也會被花費,姐姐,我跟你說的都是實話。”

“如果弟弟的病情不嚴重,我一定不會魯莽地替你做決定,可是我親眼看見、聽見了,怎麼能裝作不知道,然後什麼都不做呢。”

“你一定會說本來也不需要我多管閑事,可是我心裡裝着這件事,我忽略不了,你也忽略不了弟弟的,小弟弟那天晚上在我懷裡的時候一直在喊姐姐。”

“姐姐,你就當替弟弟考慮,這個病拖不了的。”

而且,你隻有弟弟這一個親人了。

嶽見心聽不得弟弟兩個字,一把抱住關心,哭得一抽一抽。

嶽見心聽到自己這麼說:“算我欠你的。”

“嗯。”關心順着她的背,絲毫不知道自己眼淚糊了滿臉。

做手術那天,關心陪着嶽見心一塊在手術室外等待,手術成功率本就很高,關心一直在寬慰她。

在等到醫生那句手術成功後,嶽見心罕見地産生一種放松的情緒。

“謝謝,謝謝,謝謝……”

嶽見心重複着兩個字,感激之情無以複加。

接下來是恢複的日子,關心幾乎每天都會來,嶽見心想,這或許是她從小到大過的最好的一段日子。

吃穿不愁。

……

蔣誦照例每天被他媽拘在沈家。

睜眼閉眼手機裡沒一條他想看見的消息。

偶爾發一條消息給關心,石沉大海,到晚上才能有條摳搜的回複:【我白天沒看見,不好意思】

她好像很忙,忙到根本記不得還有他這個人。

沈芝搞不懂自己兒子為什麼能這麼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再看看沈進唐,跟着他爸不知道學了多少東西,沒幾年都能繼承他爸衣缽當老總。

于是在這天晚上,沈芝發現自己文件落在家,立刻打電話給蔣誦,讓他一小時之内送過來。

“沈副總,這邊老城區基本已經搬遷完畢,還剩兩家不同意,拖着不簽合同,還有幾戶拿了拆遷款不願走。”

一輛賓利停在老城區,沈芝透過車窗觀看老樓上那幾個亮着燈的窗戶。

沈芝:“盡快安排人去催,那兩家不同意的另外安排人去問問情況。”

本是順路來這看看,這項目由沈芝負責,格外上心,從始至終她不希望出任何差錯。

車窗敲響,沈芝一改嚴肅,降下車窗接過文件:“還挺快。”

“劉伯。”蔣誦跟沈芝司機打了招呼。

劉伯是家裡幹了多少年的司機了,給他開過幾次家長會,蔣誦對他很尊敬。

“喊劉伯也沒用,你媽忙着回公司加班,打車回家吧。”沈芝對兒子真是沒法子。

說他油鹽不進,偏還能幫你幹兩件事熄滅怒火,說他稱心如意,一天到晚幹不了幾件正經事。

“沈副總,慢走。”蔣誦答應來這兒無非是因為離四中不遠。

目送賓利開走,他大概猜到沈芝這段時間在忙什麼,他估摸着也能提前回一中,不用再聽沈女士唠叨。

老城區樓棟普遍不高,牆皮松軟泛黑,唯有鮮紅的拆字在昏黃的路燈下透着蕭瑟。

蔣誦萬萬不會料到會在這裡看見闊别十多天的人。

——拎着兩大塑料袋子,邊走邊尋找什麼。

走得很慢,平均五六步就要把袋子放地上,甩手緩緩手勁兒。

他自認站得還算顯眼。

卻沒得到她一個眼神,在他前方幾十米處掉頭,進了其中一幢樓棟。

這裡搬空的差不多,僅剩幾家燈火,而她進的這棟樓,也隻有四樓那一戶亮着燈。

他很輕易能通過樓層走廊看到關心的腦袋,敲門,進門,再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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