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評價是:真的很中二。
……
高三的複習,意味着接下來的月考段考期中考期末考将覆蓋全部教材内容。
關心頭一次做去年一中高三的理綜卷子時是在蔣誦家。
從下午一點寫到四點半,超時且不說,交的答卷更是慘不忍睹,她心裡一清二楚。
“怎麼辦,我忘了這麼多,下下周的月考我肯定更差。”
“嗯。”
蔣誦拼命在卷子上找得分點,可惜無功而返,這張卷子她連一半分都拿不到。
關心:“你怎麼不安慰我了?你應該說沒事,你可以的。”
蔣誦無情拆穿:“按這個水平,到時候你分數隻會更低。”
理綜考試不會給她三個半小時的時間去琢磨。
關心悲傷至極,難過到不想說話,從桌子轉到沙發,頹敗地癱倒,生無可戀。
蔣誦跟過去站在她身邊,剛好替她擋住客廳裡投射進的太陽光,補充道:“如果你還是一本線的目标,沒必要擔心,穩紮穩打到高考不會有差錯。”
他的話總那麼有力,關心對他的話從來深信不疑,從高二開始就是,她當時把這歸功于蔣誦天生自帶的個人魅力。
高二一整年,蔣誦不僅把自己穩定在年級前三十,還把她成績穩定在三百名。
三百名她已經特别滿足,所以她空閑之餘極少數會學習,基本在玩。
蔣誦說她懶,一點沒說錯。
此刻,蔣誦站在沙發旁,唇角沒有一絲弧度,臉色正經,他當然不是在給她施加壓力,僅是問詢。
蔣誦在等關心一句話。
高三确實很累,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關心下課出去晃悠的次數幾近于零,下課鈴打響,她第一時間趴在桌上補眠。
偶爾上課打瞌睡,腦袋的重量都在左手上,眼下的青黑格外明顯。
這還是她在隻完成老師布置的作業的情況下。
蔣誦看在眼裡,向來尊重她的決定,那麼單薄的一個女孩,他懷疑再讓她多寫一道題,都是對她身體健康的折磨。
不如讓她多睡一會,人也看着有精氣神一點。
離高考還有十個月,他總得知道關心究竟什麼打算,她要是想再沖一把,他肯定有辦法教好她。
她要是覺得夠了,他一定不強求,隻撿着重點要點給她複習,不讓她累。
關心抿着唇垂眸,體會自己的呼吸,胸口輕微的起伏一下又一下地提醒她,喉嚨裡一句話就這麼從嗓子眼裡擠出來:“我想再好一點。”
在她閃爍的目光下,蔣誦給予她最及時的肯定:“你完全可以。”
“我真可以?”
“如果你把小說先放一放的話。”
“你怎麼知道我晚上看小說?”
“你不看小說,白天不會困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好吧,他說得對。
關心忍痛割愛,為了學習做出退讓:“那我不看了。”
蔣誦知道她有時候甯願把看過的書再看一遍都不願把錯的題複習一遍,滿臉不信:“不是不能看,你那些文摘不錯,隻需要你不熬夜看小說,多睡會兒。”
循循善誘的話術令關心鬼使神差地答應了個幹脆,等她意識過來,才怔怔開口評價:“你今天講話好溫柔。”
蔣誦忽略她的調戲,反問:“是嗎?”
他把理綜卷子展示給她,食指點在一道大題上:“你希望我現在怎麼溫柔地跟你講題?”
蔣誦講題有耐心但絕不溫柔,要不是長得帥,她絕對受不了經常被他嘲諷。
“都快吃晚飯了,準備準備上晚自習了,下次再說。”
她勉強地笑,皺眉拒絕,連卷子都不接,噔噔噔幾步跑去門口,溜得很快。
第二天午休,關心吃完飯把房間裡的書打包送來給蔣誦。
蔣誦挑眉看着書箱裡二十幾本書:“真不看了?”
“我說不看就不看。”
“嗯,有骨氣。”他淡淡開口,“把剩下的那幾本也送過來。”
關心:!!!
晴天霹靂。
他屬蛔蟲的嗎?
“上學期給我看的書單可不止這些。”他提醒她。
忘了這茬了,關心羞愧難當,她像個陽奉陰違的小偷,嘴上高喊學習至上,背地裡藏書偷看。
一上一下,她把房間所有書都抱下來,避開蔣誦視線,欲蓋彌彰:“這些我都看過了,所以我才沒拿下來。”
九月中旬。
關心路過教師辦公室,被物理馮老師喊過去。
讓她把蔣誦叫過來。
她應允,回班裡告訴蔣誦。
“什麼事兒?”他隐約猜到關于什麼。
“我不知道,老師讓你過去。”
辦公室。
馮老師語重心長的勸他:“去參加一次能掉塊肉?履曆上多加一項榮譽有什麼壞處?”
“沒這個想法,很久沒碰考不出什麼東西來。”蔣誦實言相告。
“那你一天天來學校幹什麼?不如回家睡大覺,反正大學都有着落了!”
“高考啊。”他輕飄飄一句堵住馮老師的口。
“高考都能考,市競賽去一天怎麼了?!”
蔣誦站得随意,給出一個破理由:“保不了成績給您丢臉。”
晚自習,關心從馮老師那裡拿了報名表回來。
“馮老師讓我給你。”
“還讓我勸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