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奇了,周圍人都湊上去看。瞧見果真有字,也開始喊起來此起彼伏的聲音響起,“真有字!但是這字寫的什麼啊?”
在一個沒什麼消遣的鎮子上頭,這種事兒那可真是十年難得一見,幾乎是一窩蜂的人都湊了過來。
土生還在往前給顧遲遲開路,沒想到他身後的顧遲遲猛地一扭頭,往那望去。
‘那是我的魚!我的魚!’
顧遲遲内心激動着,拉住土生的衣角就往那地方大步跨着走。土生被拽了,也不生氣,繼續老老實實的幫着顧遲遲開路。
兩個人在推開了無數人之後,終于站在了那魚鋪的面前。那魚販此時正抓着手裡頭的魚,而一旁站着的人手中正那種那布條。
顧遲遲一雙眼幾乎是貼在了那人身上。
對方此時正将那紙條打開,看着裡頭的字不知道怎麼念。顧遲遲緊張的抓住前方的土生。
“這…這我也不識字啊?”
顧遲遲一口氣都提上來了,就給她看這個?
那人擡頭看向周圍圍觀人,“可有認識的,來瞧瞧這上頭寫的是什麼?”
來買魚的哪裡有這樣的能力,這來買魚的,一般不都是老百姓嘛。也就能看懂個字形。
什麼?不是吧?怎麼在這兒出問題了!
顧遲遲着急得很,那些圍觀的也想快點知道這上頭寫的都是些什麼。那一旁另外的魚販都趕過來湊熱鬧了。
衆人彼此互相看看,但是誰都不清楚這上頭到底寫了啥。那拿着布條的人已經在人群面前來回走動了,顧遲遲都湊近看了看那布條,确實是她寫的那個。
但是,怎麼會一個識字的都沒有呢?
也幸虧這事兒很是稀奇,圍觀群衆這才沒跑了,但是此時人群中已然出現了想要離開的聲音。
顧遲遲自然不能出去認下,認下了,這事兒鐵定得鬧大。那到時候她又極力促使着大家走,那誰都看得出來這事兒有問題了。
她瞧着那字條暗自着急,突然靈機一動。
“旁邊有個寫書先生,他肯定知道這上頭寫了什麼!”
顧遲遲大聲喊到,喊完之後就趕緊低下頭,用土生擋住自己。一旁的人也焦急着,猛然間聽到了顧遲遲這話,如壺灌頂。
衆人都高呼,“對!那旁邊不是有個老先生嗎?”
于是最邊緣的人趕緊去找那位老先生。
那老先生什麼都不知道,就這樣被人架着過來。他腳都差點着不了地了。
那有些聰明的又愛看熱鬧的,就趁着攙扶老先生的機會悄悄的鑽進來。
終于把那老先生帶進來了,他顫顫巍巍的理了理身上的衣衫,已經在被人架來的路上告知了所有的情況。
那一旁拿着布條的趕緊将那布條呈于老先生面前,那老先生看不清,還又湊近了些。
他拿着布條,仔細鑽研半天,周圍人都快等不及了。
他才緩緩開始念那布條上的内容,
“十五日,臨川河必發洪。”
顧遲遲死盯着那老先生許久,終于聽到了對方說出此句。她霎時間松了一口氣。
終于,她的苦心沒有白費。
後面的人卻還沒聽清那老先生說的是什麼,那一旁的人一臉驚懼,聽到此言一時怔住。
“快說啊!到底上頭寫了什麼?!”後面的人好奇又着急的問到。
那中年男人咽了咽口水,這才道:“十五日,臨川河必發洪。”
那些聽到的人登時也如先前的那中年男人一般愣住。可始終還有沒聽到的人,于是身後的又逼着前頭的趕緊說。
于是一時之間,滿魚市的人都吵嚷着。
“十五日!臨川河必發洪!”
這句話從魚市開始,不斷的往臨川縣其他地方席卷。
尤其是在另外魚鋪之中,也發現了兩條,在請了那老先生來查看之後竟然也是此言,這消息就如同病毒一般在臨川縣傳開。
那老先生看着手中的布條還有一旁的魚,他許久都未曾得到這樣的重視了。他雖是個讀書人,但卻連秀才也沒有考上,這些年隻能幫着别人寫信為生。于是他牟足了勁兒要掙個表現。
“魚腹藏書,這是老天爺憐憫我們!要我們趕緊離開啊!”
這話被一旁的人聽了,被一種神秘的氛圍給籠罩住,一時之間竟覺得自己就是神使。上天憐憫臨川縣,這才傳下預示來救他們。
大街小巷,一時之間,滿是關于臨川發洪的消息。
顧遲遲則是在衆人都忙着感歎的時候,急忙帶着土生離開了這地方。隻等着這消息趕緊傳回五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