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之後,顧弛就同顧遲遲說要去外面打聽請款之後。顧遲遲就一直沒個安定的時候。顧遲遲待在張家院子裡頭,手裡頭還拿着菜,心裡頭始終都靜不下來。
她哥這都出去快四五天了,怎麼還不見人回來呢。
這也不知道到底是出去探查什麼去了。如今這情況又是正常還是不正常。
這些想法鬧得顧遲遲擇菜都靜不了心。耳朵時刻都聽着外頭的動靜,那模樣脖子都快伸到門外頭去。張姨和張田偷偷笑她,卻知道她此時心裡頭确實是憂愁着,也不去鬧她。
等到她心不在焉的吃了飯又蹲在門邊,聽着門外的動靜。顧遲遲都快蹲在門那裡睡着了,終于聽到了外頭的動靜。
似乎是從巷子外頭傳進來的。
顧遲遲擡腳就往外跑。就看見兩個人攙扶着一個人,中間那個人似乎是走都走不穩了,必須要身旁的人扶着才能動起來。
顧遲遲和顧弛什麼關系,那是看着個腳都能認出來的。就算此時對方沒有露臉,顧遲遲也瞬間就确定了,那個被人攙扶着的就是顧弛。
不是出去探查嗎?怎麼探查成這樣了?
顧遲遲登時眼眶就紅了,怎麼就能成了這樣了,連走路都不能自己走了,這得受了多重的傷。
那兩個攙扶的人自然也是認識顧遲遲,趕緊就幫着把人扶進了房間。剛把人放下,一轉頭就看見顧馳他妹一雙大眼睛,此時眼眶一周全紅了。
那模樣,隻怕等他們一走就得哭出來。隻聽見對方顫顫巍巍,似乎是有些猶豫的問道:“我哥這到底是怎麼了?”
顧遲遲掃了一周,也沒看見自己哥哪裡受傷了。難不成是什麼内傷?
那兩個戰友對視一眼,這事兒他們可不好說。算了,他們還是别說了,讓顧弛自己和他妹說吧。于是開口就是,“不是什麼大問題,就是一些小事。别太擔心。說起來你哥還立功了呢,過幾天就又要升官了。”
他們說到此處,面色極其奇怪,顧遲遲從他們面上看不出來什麼,便隻好去看顧馳。顧馳聲音虛弱得很,隻和顧遲遲說:“我真沒事兒。”
顧遲遲不信,這要是沒什麼大事兒,會讓兩個人來攙扶他?還有對面兩個人的神色那麼明顯,分明瞧不出來一點喜色。立功之後會是這模樣嗎?
哥絕對是受傷了!
那兩個戰友走之後,顧遲遲立馬诘問她哥。
“顧弛!你到底瞞着我什麼事兒?!你是不是又受傷了?!”
顧遲遲的怒氣根本壓不住,又氣又急,恨不得馬上把她哥身上的衣服扒了看看到底是哪裡受了傷。
顧弛被顧遲遲這一聲河東獅吼直接吼得不敢動了。他估摸着,現在隻怕不隻是他們這個屋子聽到了,隻怕周邊好幾家人都聽到了。
他心中不禁感慨,自己妹兒這是越來越彪悍了。
也好也好,這樣就肯定不會有别的人來娶他妹了。好事兒好事兒。
他自顧自的想着,思緒飛得快。
顧遲遲一進來那是一點不客氣,伸手就要往他顧弛身上扒衣服。
顧弛哪裡還顧得想其他的,隻見他急得臉都紅了,“幹什麼呢!幹什麼呢!你哥我的身子隻能你未來嫂子看!”
“還未來嫂子呢?你看看你自己,一點都不顧念你自己的身子,你這麼搞,你就看吧。你未來就是個虛仔!”
顧遲遲一點不害臊,張口就内涵顧弛。她沒了一開始的傷心,自然是因為她哥這力氣十足的樣子不像是受了什麼嚴重的傷。
但是她哥卻始終沒坐起來,始終都還躺着。
這不對勁兒。
她往顧弛下身看了一眼,又見顧弛對剛才自己那話反應那麼大,心中一驚。
“哥!你怎麼一直不坐起來?你不會真?”
顧弛一掃眼就知道此時的顧遲遲心中又在想些什麼。
他急得很,當即就罵道:“滾犢子的,一個小姑娘家家的腦子裡面都在想些什麼呢?!”
“你哥我這是騎馬騎多了大腿疼,所以坐不起來,也走不得。”
顧遲遲上下掃了一眼顧弛,也不說自己信不信。
良久才道:“哥,你放心吧,不管你成什麼樣,我都不會嫌棄你的。”
她剛說完這話,就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從床邊跑到了門外,利落的關門。
門關上的一瞬間,床上的枕頭瞬間就砸過去了。其時機之準之妙,歎為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