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出去吧。”
那五個人很明顯沒想到顧弛這麼利落的直接趕人,一時間都愣住了。巴信一招手,直接把人帶走。
顧弛沒看他們,而是對着下面的人道:“不服的,都可以走。”
下面果然有人開始猶豫,畢竟這實在是和他們印象中的當兵不一樣。顧弛沒說挽留的話,軍營裡頭甯願人少,也不要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顧弛站在最前方道:“我這裡是軍營,不是收垃圾的地方,有不願意的,盡可以走。尤其我還要提醒一句,今日之後,若是還要走,那便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他聲音冷冷的,絕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随即,一旁巴信開始倒計時一刻鐘。
等到結束的時候,出來的人其實不算多,也就幾十個。
顧弛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讓人帶了出去,巴信在一旁看着,有些躊躇。其實一開始的時候巴信就對顧弛這要求有些狐疑,他也覺得有些太過嚴苛。
但顧弛對此卻很堅持,他給了比其他軍營都更優的待遇,又給了地又給高工資甚至日常的餐飲标準顧弛都給到了目前能給的最高,所以在這人選上面,顧弛絕不将就。
“離開的人,土地收回。”
顧弛輕飄飄的一句話,那些原本要離開的瞬間就止住了腿。
什麼?
那些人幾乎是瞬間止住了腿。
地要收回?!
那要離開的幾十個人瞬間就轉回了身,他們不走了!當即就想要求顧弛繼續把他們收下,這可是好不容易才進來的,這要是走了回去不得被家裡頭爹娘打死才怪。好不容易得到的地,被硬生生作沒了!
他們恨不得就坐在地上,賴着不走。但是顧弛會給他們這個機會嗎?當然不可能,直接被人扛出去了。
台下本來也是還有正在猶豫的,當即渾身一凜。清楚了利弊,前所未有的搞清楚了,如今情況不一樣,是他們求着入伍而不是别人求着他們入伍。
而一旦認清了這一點,他們也就老實了。
顧弛見刺頭兒如今隻怕是不敢再刺兒了之後,那接下來就直接就交給了其他人。他還沒那麼閑。
“不許随意進入百姓房屋,不許騷擾百姓,不許憑借身份欺辱百姓,不許賭博不許嫖妓…”
一條條紀律讀下來。
而在這裡,還有一點需要提出來仔細說道說道。保甯軍雖然是入伍就發土地,但立功的和不立功的卻也有區别。這但凡是當兵的,都分地,數額也差不太多。但這土地卻也是有時限限制的。
例如,你要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兵,那你這地就隻能保五十年。等到了五十年之後,這地便會被收回。而你若是當上了百戶,時間就能再延長五十年,而若是當了千戶,那便能永久留下這塊兒地。
這一規定自然是為了讓入了軍營的士兵知曉立功的重要性,不然若是進軍營的時候絞盡腦汁,而一進了軍營,便開始懶怠,那可就違背顧遲遲的初心了。
而保甯軍的改變,保甯百姓在一開始是沒有發現的。在他們眼中,當兵的無非就是那個樣兒。軍營附近更是沒多少人敢住,生怕就被搶了砸了。但是漸漸的他們發現,他們保甯不僅将領和别的地方的不一樣,甚至連兵都不一樣。
于是在私底下閑話的時候,免不得就有關于保甯軍的話題。
“你都不知道。就昨天,我背那個背簍,那背簍底兒破了。那背簍裡頭的肉一下子就掉了。”
一旁聽着的人都跟着心緊,這肉可值錢呢!
“那可是我要給我兒子辦喜宴才買的,這要是掉了,我兒子可不得找我鬧呢。結果我當時擡頭一看呐,周圍全都是那當兵的。這給我吓得喲!”
“兵痞子?這可遭了!誰不知道那群人是不知道你有錢都要搶的,你那肉隻怕是沒抱住吧?這下子咋辦呢?”這人已經開始琢磨,人是不是借錢來了。
誰知道對方這時候一拍大腿!
“你這說的是啥話嘛!别人沒拿走!别人撿起來直接給我了!還說要不要幫我送回家裡頭去。”
那娘子臉上喜滋滋,“别人還給我好生送到了家裡頭,我說給别人喝口水,别人都沒要。說是不能喝百姓家裡頭的。”
這對于對方來說那可真是個新鮮事兒了。對方顯然很感興趣,又有些半信半疑的問:“真的?這當兵的還有這樣的?那我可真是沒見過。”
見對方不信,那嬸子自然是講得更起勁兒了。
将昨天的事兒來來回回的講,仔仔細細的講。
講得那人都有些驚了,最後隻能說出一句,“咱保甯還能有這樣的時候呢?”
誰說不是呢。
不止是這兒,雖然軍營裡頭出來的兵難得碰上,可但凡是碰上了的,就沒有那說不好的。按着那些當兵的小夥子說的就是,這是軍營裡頭的規定。
一個兩個的或許一開始保甯其他人還不信,但是時間漸漸長,日子一日日的過去。他們就驚異的發現,哎,他們保甯的兵好像真的和以往的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