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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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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銀月無奈道:“舅父,你可别吓到瑟瑟。”

常漫天虎目一瞪,“胡說什麼,我哪裡吓人!”

趙瑟瑟瞧了眼李銀月有些發紅的臉,笑着朝常漫天喊了聲舅父。

常漫天樂得開懷,忽然粗粝的手掌往懷裡摸索,指節在衣襟内側蹭得布料沙沙響。他掏出個油紙包,層層打開來,裡頭竟是塊有常漫天拳頭大的椒鹽胡餅,餅邊烤得金黃酥脆,還冒着些微熱氣。

“拿着。”他把餅塞進趙瑟瑟手裡,鐵劍般的眉毛擰成疙瘩,“瞧你這細胳膊細腿,風一吹就倒。這胡餅是雲州老字号的爐食,裡頭摻了核桃碎和蜂蜜,頂餓。”餅上的油星子滲過油紙,在她月白袖角洇出個圓印,他卻渾然不覺,隻顧着用手抹了把肩上劍柄上的麻布,嘟囔着“女孩子家得養得瓷實些,不然怎麼走江湖”。

趙瑟瑟指尖捏着那塊千層餅,把餅掰下一角塞進嘴裡,眼角漾着溫軟的笑意,“這手藝比我家……鎮上的老面鋪子還地道,裡頭核桃碎嚼着咯吱響呢。”布袖管滑下來遮住手背,她低頭用指腹蹭去餅上沾的細鹽,想起了去西州路上的馕餅,想起了将士們吃的馕餅,道:“我以前在家時總嫌餅太幹,後來才曉得,手裡捏着這餅,心裡頭就不慌了。”

常漫天瞧着她青布裙角掃過塵土,忽然覺得這姑娘不像銀月說的“體弱小姐妹”,倒像檐下那株被風雨打過的韌草——明明看着纖弱,偏能在石縫裡紮下根去。趙瑟瑟似是察覺他的目光,把剩下的餅仔細用油紙包好揣進懷裡,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布包棱角,像在摩挲什麼要緊物事,再擡頭時笑意裡已多了分坦然:“多謝舅父,等走到朔州,我也請您吃我做的胡麻餅。”

李銀月也好奇,看着趙瑟瑟的手指,雖不似尊稱女郎那般如水蔥般嫩,卻看得出都是新磨的繭,道: “我怎不知你也會做?”

趙瑟瑟抿唇笑道:“你不知道還多着呢,這是我去西州路上和一個阿嬸學的。”

“甭管從哪學的,總之這個餅我是吃定了。”常漫天大笑,又拍了拍手,身後休息的镖局隊伍恢複安靜,各歸各位,他道:“寒暄的話,我們到客棧再說,現在先回城,商量一下運點什麼?”

李銀月伸手将趙瑟瑟扶上馬車,趙瑟瑟看了眼她,挨着坐在車轅上,常漫天騎馬在一側護着。

李銀月瞧了眼落日,道:“雲州風大,你還是進去吧。”

趙瑟瑟挺直脊背,發絲被風吹得貼在面頰,卻笑得溫軟,“總悶在車廂裡聽不見風聲,反倒錯過了向舅父讨教的機會。”

她看向常漫天,唇角帶着恰到好處的笑意,“舅父走慣了這雲朔商道,定比我們這些晚輩通透得多。您說的事,來的路上我和銀月琢磨了許久,既然要在朔州立腳,總得運些既穩妥又能生利的貨。雖說雲州的皮毛、鐵器、煤炭都是朔州緊俏貨,但總覺得少了些周全。”她頓了頓,接着說道:“鐵器太過招眼,關卡怕是要反複盤查。”

“鐵肯定不行,那是軍鎮命脈,連礦工進出都要驗齒印。”常漫天拍了拍□□的棕馬,道:“礦場有排望樓,每個垛口都架着弩機,但凡有人靠近,立刻萬箭穿心。三年前有流民偷挖鐵礦,被抓住後直接活埋在礦坑當樁子。聽說前月新來的折沖都尉更狠,私藏半兩鐵砂,全家發配嶺南為奴。”說着用馬鞭指向城樓上獵獵作響的軍旗,“除非你能拿到都督府蓋着朱砂印的火票。”

趙瑟瑟忽然想起了上一世李承鄞與他一起用“銅錢案”将二皇子一步步逼上造反,又想起逃出長安那日意外見到的交疊的衣袂,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被自己遺漏了。

常漫天看她微顫的指尖,其實也猜到了這娘子定然是出身不凡,卻也沒有戳破吃,道:“所以鐵是定然不行的。”

趙瑟瑟回過神,有些苦惱,道:“那煤炭?朔州冬季苦寒,煤炭定是缺不得。”她又搖頭道:“隻是現在才6月,離冬天還早,煤炭雖說朔州冬季急需,可眼下運輸,一來存放不便,二來不是時令,怕是不好賣上價錢 。”

常漫天摸着馬鞍上的劃痕,道:“朔州最缺什麼?不是煤炭,不是鐵器,而是中原運來的細貨。邢州的白瓷、越窯的青瓷,還有茶葉、絲綢,這些東西利潤翻番都不成問題。”

暮色将雲州城樓染成赤銅色,李銀月打斷了對話,催着趙瑟瑟進了馬車。而她自己本就穿着一身長袍,随意把頭發束起,倒像個年輕的郎君。

玄甲軍将長槍一橫攔住馬車,李映月利落地摸出李家商鋪加蓋朱印的路引,另一隻手不動聲色地将一小串用紅繩串起的貞觀通寶(約莫二十餘枚)裹在袖中遞過去,笑道:“軍爺辛苦了!我們是往朔州拓展生意的正經商戶,這一路風餐露宿,還望您多照應照應!”

城門郎餘光瞥見晃動的錢串,原本緊繃的下颌線瞬間松下來。他指尖勾住紅繩往袖中一拽,粗粝的手指快速撚過路引,潦草掃了兩眼便往李映月手裡一塞,“快些進城,莫要磨蹭!”

李銀月指着城外田壟間剛冒頭的青苗,忽問道:“軍爺,不瞞您說,我上個月路過時還見石家的地荒着,怎麼這才幾日,竟都種上粟米了?”

城門郎漫不經心地瞥了眼田壟,伸手抹了把汗道:“上個月軍鎮剛把荒地重新劃了冊子,東邊那片撥給太原王氏了。”他又朝西邊努了努嘴,“西邊那片如今歸河東裴家和薛家管,裴家公子在城防營當差,辦事得力,上頭信得過。”說着不輕不重地敲了下車轅,“這些都是府衙公文裡的明賬,問這麼仔細作甚?馬上落鎖了,趕緊進城,别耽誤後面的人!”

一行人驅着馬車碾過青石闆路,暮色中的雲州城漸次亮起燈火。行人腳步匆匆,酒肆裡飄出的羊肉香,街邊攤販手忙腳亂收拾貨攤,挎刀士卒騎着老馬來回巡查。

常漫天在前頭勒馬,擡手一指街角挂着“悅來棧”燈籠的樓閣:“就這家,掌櫃是我的舊識。”

李銀月見趙瑟瑟已戴好幕笠,跳下車,又來扶她,常漫天已經拿着路引進去,櫃台後老掌櫃瞧見他,有些嫌棄,“早讓你多住一夜,又說趕路,怎麼又回來了?”

常漫天大笑着摟住老掌櫃肩膀:“這不剛巧又接了筆大單子!”老掌櫃嫌棄地推開他的手,“既然回來了,今晚不醉不歸!我家小娘子釀的桑落酒可是一絕!”

他轉頭又沖夥計揚聲道:“快打熱水,備兩桌酒菜,要現宰的羊羔肉!”

常漫天一邊嘿笑,一邊道:“哎呀,真客氣。”又沖夥計道:“小哥!再多切些牛肉片!”

夥計高聲道:“得了,常爺。”

镖局衆人熟門熟路跟着夥計離開,另一夥計弓着腰引着李銀月二人:“上房早給幾位貴人留着,西跨院清淨,帶獨立馬廄。”

穿過垂花門時,夥計殷勤問道:“郎君和夫人想住哪間?”

李銀月正要開口解釋,常漫天不知何時折返回來,重重拍了下她的肩膀:“就這間正房!小兩口出門,自然要住最好的!”

趙瑟瑟的話都被堵在幕笠裡,等人一走,就掀開幕笠,兩隻眼睛裡寫滿了疑惑,李銀月已經開口問道:“舅父…這是為何?”

常漫天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拿了壺酒,“銀月丫頭眼神太利,塊頭比尋常男子還健壯幾分,瑟瑟丫頭又生得文弱,哪家兄妹如此?再說這長相倒是都好,就是半點不像兄妹。”他眯起眼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外頭人瞧着,哪裡像兄妹?倒像是哪家護着弱質女眷的武夫,可銀月丫頭這氣質又不像個武夫。與其費勁解釋,不如順勢扮作夫妻,行事反倒方便。”

趙瑟瑟想了想自己哥哥,又想了想高家兄妹,“的确不像…不…我認識一對兄妹便是如此。”她腦海中忽出現了徐相的女兒徐盈盈與她的哥哥徐和,“她們長得也不像。”

她擡眸看見李銀月,面上有些不自然,忙解釋道:“我并非不想……隻是剛巧想起她們兄妹也的确長得不像……”

李銀月笑道:“我也覺得兄妹挺好。”

“屁話!你行商這麼久,今天腦袋怎麼被東西塞住了?”常漫天灌了一口酒,斜眼瞧李銀月, “夫妻之間耳鬓厮磨,旁人隻會當是小兩口說體己話。你倆若扮兄妹,大晚上關起門來商量事兒,像什麼話?”

趙瑟瑟本就覺得自己連連拒絕不妥當極了,此時便點頭笑道:“都聽舅父的。”

李銀月剛要反駁,常漫天突然抄起劍敲在她肩頭,“你少廢話,當年你娘帶着你爹闖漠北,不也是扮作夫妻!”他轉頭看向趙瑟瑟,虎目裡泛起笑意:“這丫頭眉眼生得好,再裹塊花頭巾,活脫脫像雲州城賣酒娘子。你倆往那兒一站,誰能不信是對小兩口?”

二十七斤的鐵劍連同粗麻劍鞘的重量,哪怕常漫天收了九分力,力道也震得毫無準備的李銀月有些發麻,既沒真傷着人,又足夠讓她明白“别廢話”的分量。

趙瑟瑟心中李銀月是以為自己介意,她不知那長劍重量,李銀月又身形半點不晃,便隻是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自己不介意。

李銀月是不廢話了,朝趙瑟瑟無奈地點點頭,心裡卻暗自腹诽這老舅說話沒遮攔,平白将人置于這般尴尬境地。

趙瑟瑟垂眸盯着裙角,耳尖微微發燙,咳了一聲,道:“舅父…剛剛說的貨物的事。”暗惱剛才的自己露怯害得李銀月遭舅父敲打——這一世雖未經曆,可上一世已嫁過人,不過是與好友扮作夫妻而已——她語氣努力維持穩當,“我想着,不如就從雲州的畜牧産品和中原運來的細貨入手。我在朔州待過一段時間,雲州的皮毛、羊肉,在那一直都有銷路;再加上舅父說的邢州白瓷、越窯青瓷這類瓷器,還有茶葉、絲綢,都是朔州稀缺又能賣出高價的東西。”

李銀月思索片刻,也點頭,道:“這些貨物,既能滿足朔州百姓和邊鎮軍将的需求,利潤空間也大。而且瓷器可以裝箱,絲綢和皮毛能包裹,藏些小物件也方便。”

常漫天将人說服,又聽二人所言,嘴角上揚,道:“好極!到時候我們就從陉嶺古道去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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