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打聽來的一樣，現實中看上去确實是個溫和的斯文理工男形象，長相周正，戴着半框眼鏡，甚至有些腼腆，不善言辭。

點單時，對方主動開口：“這家店的南瓜拿鐵很不錯，芝士蛋糕也很好吃。”

“多謝推薦。”

向水綠樹與對方不溫不火地聊着天，話題都是些無傷大雅的東西，恰當地保持在初識的陌生人可以讨論的安全範圍内。

比如兩人的類似的求學經曆。

都曾在英國中學讀過書，又在美國深造過。

“我性格内向，中學時交際甚少，比起交友外出，我更喜歡一個人看書。向水小姐，履曆優秀，想必在英國讀書時應該也是名列前茅。”

“我那時就是個專心學習的學生，一心追求成績，有些古闆無趣。”

“向水小姐是在英國哪所中學讀書，說不定我們是一個母校。”

“小林先生想必是在知名的私立中學就讀，我不過是在一家普通的地方公立學校，應該不是同一個母校。”

聊到大學時，小林說：“麻省理工與哈佛直線距離不到五公裡，估計我們曾在街上遇見過也不一定。”

“有這個可能。”

中規中矩的見面聊天結束後，向水綠樹與對方禮貌告别，離開前與對方禮節性地交換了名片。

本以為這是一場彼此心照不宣的走過場的相親。

哪知道，很快，小林太太開心地表示小林少爺有繼續見面的意願。

第二次見面被熱情的小林太太給提上了日程。

公司裡，八卦的傳播效率永遠比工作完成效率高。

很快，職員們都知道了向水綠樹的相親順利，有望成為小林集團的兒媳。

下班後，向水綠樹與七海約着去酒吧喝酒。

還是老地方。

“我以為前輩已經已經給相親畫上句點了。看來前輩也很意外。”

“本來應該是畫上句點，估計還是小林太太的意願。”

“前輩想好對策了嗎，現在公司都在打賭你嫁入豪門後會不會辭職。”

“七海賭哪種？”

“我覺得前輩不會嫁給小林少爺。”

“不一定哦，小林少爺看上去是個蠻不錯的男人，說不定我真的嫁給他了。”

七海沒說話，隻是喝了口酒，過一會才道：“前輩應該不喜歡他吧？”

“果然，跟七海開不了玩笑，你總會直擊重點。”向水加了份小食，好奇道：“所以，是賭我辭職的多，還是不辭職的多。”

“一半一半。”

“如果我真的嫁給小林少爺，七海可以下注賭我辭職的那一方，這是作為前輩對優秀後輩的透題獎勵。”

“我以為前輩是堅定自己事業的人。”

“你的以為沒錯。所以才要辭職。小林集團蒸蒸日上，以小林夫人的名義入職小林集團高層，豈不是更好？我可以少奮鬥好多年哦。”

“我明白了。忘了前輩是個講究效率的人，前輩是以結果論之，而非糾結過程。”

向水綠樹認真地看向他，“七海，你對我很了解，我也很欣賞你的能力與個性。我們在效率追求上是一緻的，所以你來我往的試探不适合我們之間。”

七海聞言難得一怔，很快又聽她繼續說道：“所以為了高效率，不浪費時間精力，我就直接問了，七海有想過當我的助手嗎？年底應該會有職位變動。比起我個人單方面的安排，我更希望是雙向的選擇。”

七海建人明白向水綠樹未明的意思，鑒于工作表現和實際成果，向水前輩在年底評估時會成為升職的有力候選人之一，明年年初向水綠樹有極大概率正式升職，升職後根據配置會給她安排一位助手，助手得是自己人才行。

向水前輩是去年年初回國空降公司，那時派系劃分明确，向水前輩勢單力薄。一年後，通過能力徹底站穩腳跟，向水前輩開始培植自己的勢力。今年年初招聘時便是向水前輩物色招攬自己人的好機會。他一清二白地被她親自招聘進來，有與她有故舊交情，自然而然地适合被培養信任。

七海看着她的眼睛，“我很信任也很信賴前輩的能力，能夠更近距離跟着前輩學習，是我的榮幸。”

得到肯定回複的向水綠樹與他碰了杯，在無聲的笑容裡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