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嗓音向來聖潔而不容侵犯,猶如汩汩流着的冰川水,此刻卻猶如被魔力浸染般充斥着誘惑。
淩蘇乖乖地睜眼,可下一秒甯雙單手支撐着突然跪起,解着什麼,衣扣分離,雪山聖景驟然在眼前攤開,繪成一幅動人畫卷。
風景宜人,卻着實不容貪戀。
雪山冰冷,卻有火自遠方隔空燒來,炙得她渾身滾燙。
淩蘇條件反射就要閉上雙眼,卻被甯雙極其懾人的語氣制止住了。
“看。”
“我。”
她一字一句不容置疑,話語冰寒且帶着毫不掩飾的威脅。
淩蘇生生止住了閉眼的沖動,直覺告訴她,倘若她真的閉眼了,将會有讓她無法承受的事情發生。
猶豫着,淩蘇轉回了頭,錯開了甯雙的眼眸,盡量找了個不那麼惹眼的地方放着視線。
她竭力控制着呼吸,不讓自己表現出太大反應,強裝成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
可是下一刻發生的事,卻讓她的強裝鎮定的面具徹徹底底裂開了。
甯雙陡然抓起她的手心,放在恰到好處的某處,伏下了身子,輕喘着氣盯着她的眸子。
“看。”
“我。”
淩蘇的手掌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僵在半空中,不知進退。
她不敢擡眼,仍舊盯着無關緊要的某處默不作聲。
甯雙見狀,将包着甯雙手背的手指收緊了一下。
柔軟的觸感讓淩蘇猛然一顫,下意識擡眸,卻對上了一雙濕潤的冰藍色,濃到幾乎化為實質的情意纏纏綿綿地将她全部裝進了瞳孔。
“你——”
淩蘇的喉嚨突然有些幹澀,發不出聲。
甯雙,好像要哭了?
她望着她微紅的眼眶,半張着唇,試圖說點什麼安慰她。
“你——”
“這樣,你還忍心推開我嗎?”
半伏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嗓音有些啞,已是染上了一絲委屈的鼻音。
“你還想,推開我嗎?”
淩蘇心口有什麼仿佛被什麼重重地撞了一下,瞬間稀裡嘩啦碎了一地。
“不。”
我不會推開你。
可不等她說出這句話,下一秒眼前的場景又陡然扭曲了,那個宮殿連帶着它的主人一并消失,隻剩下了一片虛無的空間。
淩蘇站在原地,心中空空,有些失神。
“你好。”
倏爾,她的背後傳來了一句呼喚。
什麼你好?
是在跟她說話嗎?
這裡似乎沒有别人了,淩蘇疑惑回頭,卻見原本虛無一片的空間再次在眼前滿滿展開,幻化為一片戶外小院,中間擺着一張石桌和四把石凳,石桌上放着一個花瓶,而石凳旁站着一個人。
又是甯雙。
她此時正穿着聯大的冬季制服,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
看到淩蘇轉頭,她又喚了一聲。
“你好。”
淩蘇眨巴着眼,看着眼前神情嚴肅正式的人,伸出手,簡單地握了一下又迅速松開。
“你好。”
甫一碰到指尖,她的心中咯噔一下,莫名的感覺湧上心頭。
是一模一樣的觸感。
這讓淩蘇剛平複的心情驟然亂了起來,方才情迷意亂的場景自動在腦海中重播,叫人品出難以言喻的充盈和空落。
眼前的這個甯雙并不知道她的想法,一臉認真地讓她坐下,随後背後站在旁邊,一副相當尊師重道的模樣。
“你就是系統說的,我的新老師吧。”
嗯?啥?
甯雙不認識自己嗎?
在這裡聽到系統這個詞,讓淩蘇的思緒瞬間恍惚了一下。
這破系統什麼時候讓自己去當老師了,她怎麼不知道?!
但很快,她反應了過來,調整好情緒微微點頭,學着尤墨的模樣扶了扶并不存在的眼鏡,俨然是一副成熟穩重的樣子。
“對。”
這個字說出口時,她情不自禁被自己逗笑了一下。
好在甯雙并沒有生疑,她繼續自己正經認真的口吻。
“那請問老師,我們今天學什麼?”
“學什麼……”
第一個問題直擊要害,幹淨利落地給淩蘇來了一拳。
她還真不知道,她能教甯雙什麼……
她很想說,她其實什麼都教不了她,但是下一秒腦海中頓時響起了系統冰冷的警告聲。
【請宿主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
好吧。
淩蘇緊急開始頭腦風暴,在自己的體内掃視了一圈後突然停下,她盯着眉心這個突然多的神秘符文陷入了沉思。
雖然看不懂,但是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于是她當即拍闆,就這個了!
“老師?”
耳邊又響起了甯雙疑惑的詢問,淩蘇裝作一副沉吟許久後頗有所悟的樣子,猛然睜開眼,眸子閃着奇異的色彩:
“老師今天教你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