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初晴腦袋嗡鳴,怎麼可能?
“但是你放心,醫院已經搶救過來了,現在正躺在重症監護室呢。”林露娜飛快的交代。
“我今晚淩晨的飛機過去。”祁初晴挂了電話,手一直在抖。
宋女士沒見過女兒這樣,她趕緊抱住她:“寶貝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祁初晴在母親懷裡哭了出來,好久沒說出完整的一段話:“藍煦,在重症監護室裡,我得去一趟甯城。”
“甯城很遠的,你一個人,我怎麼放心!”宋女士心疼的說。
“媽,到了那裡有朋友接我,那時候也是白天了,你放心。”祁初晴堅定道。
宋女士拿女兒沒辦法,淩晨的時候,和祁父兩人一起把祁初晴送去了機場。
期間祁初晴一直沒有閉過眼,一直咬着牙忍住想要瞬移到甯城的心。
四個小時的折磨,祁初晴終于到了,林露娜接上人就往醫院去。
見祁初晴憔悴的樣子趕緊出言安撫:“沒事沒事,多虧有你啊,藍煦沒事。”
祁初晴說不出一句話。
到了醫院,林露娜帶着祁初晴沖到藍煦的病房門口,從病房的小窗裡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
阿煦被一堆機器圍着,臉上的呼吸機遮住了她大半張臉,就這麼靜靜躺着,蒼白得不像話。
祁初晴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在觀察藍煦到底有沒有在呼吸,她的胸口幾乎沒有起伏。
眼淚大顆大顆的滴落,心髒像是被一隻手緊握着,她隻能隔着透明窗戶輕輕摩挲着藍煦的臉龐,她怎麼這麼蒼白,側臉都出現了一條深深的凹陷。
林露娜也難過的又紅了眼:“初晴,她沒事,很快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
“怎麼會沒事,那麼痛,她痛經的時候都會出冷汗,怎麼受得住。”祁初晴控制不住自己的哭腔。
這時藍轲和陶欣從拐角走出來,看到了祁初晴時還有些意外,藍轲關心的問:“你是藍煦的室友?怎麼到甯城來了。”
“哦,轲哥,這次是初晴先發現小煦聯系不上的。”林露娜趕緊說。
陶欣瞬間紅着眼感謝:“這回真是多虧你,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進去看她。”祁初晴着急的說。
“祁同學,過了今晚,隻要沒有生命安全,小煦就能很快出院了。”藍轲回答:“你可以先回去休息,等有消息了我們通知你。”
“不行,我在這陪着她。”祁初晴堅定的說,她不想再看不到藍煦了。
過了今晚,她的阿煦就能醒了,她必須要在她睜眼的時候,讓藍煦看到她。
藍父和江女士昨晚一夜沒睡,藍轲剛剛就把他們送回去了,此時醫院座椅上隻有祁初晴和藍轲陶欣三人。
“轲哥,可以告訴我阿煦為什麼會這樣嗎?”祁初晴此時意外的平靜,沉聲問藍轲。
藍轲搖頭:“我趕回家的時候,家裡東西壞了一地,小煦她就躺在一堆血裡。”
“但是一定是爸媽又逼她了,又說了什麼刺激她的話。”藍轲靠在椅背上看天花闆,是他的錯,早該想到父母的強勢和窒息,應該把藍煦接到自己家住的。
“阿煦是從小在奶奶身邊生活的,後來初中才被接過來,那時我都高二了。”藍轲不自覺的回憶着:“一開始我們一點都不熟,幾乎除了吃飯都不會見面。”
祁初晴想,兩兄妹都是一個性格。
“但是高中的時候,即使我成績很好場面第一,他們給我的壓力依舊不小,有一次我受不了摔了東西回房間,當時我真的有些崩潰了,可是藍煦她過來了,你知道她說什麼嗎?”
祁初晴蒼白的笑了笑:“什麼?”
“她說哥,你把我的杯子摔壞了,得重新賠她一個,哈哈當時我摔的是她的杯子,但是很奇怪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很多。”藍轲笑着笑着就有些想哭:“那時的她,還不是這樣的,青春,又有些少年氣,雖然不愛理人但是其實很熱心。”
陶欣也想到了什麼說:“高中和藍轲談戀愛,小煦還幫他追過我,我一看這麼漂亮的妹妹給我送花當時就接接下了,結果她說是她哥哥膽小,要她來送。”
祁初晴聽得有些着迷,過去幾年的藍煦你點點拼湊起來,這不就是一個小拽姐嗎?
忽然,藍煦的病房警報響起,三人趕緊站起來,看着匆忙跑來的醫生都無措的站在門口,又不敢上前。
“病人家屬,病人情況現在不是很好我們會全力搶救。”醫生快速交代後又回了病房。
陶欣撲在藍轲懷裡泣不成聲,藍轲紅着眼沒說話,祁初晴握緊手心,不會的,她的阿煦不會就這樣走,她們還有這麼多以後。
她現在絕對不能倒下,等藍煦出來她還得照顧她然後帶她回海城。
等待是煎熬的,時間好像被切開拉長,每一秒都變慢了。
一位護士從裡面出來:“病人求生意識弱,你們進去一個人去叫叫她。”
祁初晴看着藍轲,長着嘴卻發不出聲音,她想進去,可是她該以什麼身份對藍轲這個親哥說。
藍轲沒有猶豫,換上衣服進了手術室,祁初晴她們也換上了,在外面的觀察室看着。
藍轲趕緊握着妹妹的手:“小煦,小煦别睡,哥錯了,哥太粗心,你堅持堅持好不好?”越說他的的聲音越顫。
祁初晴心痛得無以複加,嘴唇都被咬的出血。
看着愛人在手術台上被其他人叫喚的感覺并不好,她想親自去,想碰碰藍煦的臉。
“不行。”醫生的神色越來越凝重。
藍轲腦子一片空白,什麼叫不行,他猛的轉頭看向監護室的玻璃門,看到了祁初晴的臉,忽然想通了什麼。
藍轲快速的跟醫生說:“讓那個女孩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