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祁初晴清理幹淨又上好藥,藍煦不安的摟住祁初晴,小心的親吻着她的頭發,就這麼睜着眼不知道過了多久,天都泛起魚肚白,意識才逐漸消散。
天亮後,祁初晴有意識已經是中午,下意識的動了一下,渾身的痛感就逐漸襲來,祁初晴嘶了一聲,恨恨的瞪了一眼旁邊還睡着的藍煦,這個藍煦是狗牙齒嗎?還沒照鏡子,身上的印子就被看的一清二楚。
腰一用力,祁初晴就被酸的又重新倒下床,不由自主想起昨晚,臉上又燙了起來。
起不來索性就不起了,從床邊摸到了手機,一整天沒有打開,消息都99+了,祁初晴就懶懶躺在床上回起消息,邊等着藍煦醒。
藍煦又做噩夢了,又是那樣,在黑色的封閉空間裡,被一雙雙漂浮的眼睛盯着,壓抑着她用手緊緊抱着頭,但是忽然她的視角變了,她去到了空間的外面,被關着的人換了,藍煦努力瞪大眼睛看,裡面那個的身影,竟然是祁初晴,藍煦慌亂不已,她拼命的喊着祁初晴可是她聽不到,用力拍着牆壁她也沒有任何反應,就這樣被眼睛吞噬包裹。
“阿初!”藍煦急切地喊出來,額頭上還冒着冷汗。
“怎麼了?”祁初晴在一邊被吓了一跳,看見神色慌亂,冒着冷汗的藍煦,心裡一疼,把她抱在懷裡輕聲問:“做噩夢了?”
“嗯。”過了好一會藍煦緩過神來,用力抱着祁初晴,心裡一陣後怕。
“不怕,我還在呢。”祁初晴見藍煦這幅可憐的樣子,哪裡還會追究她昨晚的超過,隻想把人哄好。
“阿初,我沒事了。”藍煦從祁初晴的懷裡退出,看着她嘴上的傷口和連睡衣也遮不住的吻痕,紅着臉說:“對不起,昨天晚上我太用力了。”
祁初晴愣了一會笑了出來:“你也知道,你說吧我明天該怎麼見人。”
“戴口罩?”藍煦沒底氣的提議。
“呵,欲蓋彌彰,我昨晚叫你停的時候你怎麼不停。”
“對不起。”藍煦喃喃道。
祁初晴被吓一跳“亂說什麼對不起,我沒有要怪你啊。”
她捧住藍煦的臉輕聲說:“這種事,不用說對不起。”
藍煦沒再說話,讓祁初晴躺着,自己去買吃的去了。
祁初晴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藍煦的傑作在祁初晴本就白的皮膚上格外明顯,沒有個四五天可能是消不掉了,不過幸好天氣還冷穿的衣服也夠厚,吻痕沒有被看出來,至于嘴上的疤,别人問起,祁初晴一律說自己吃東西不小心磕到的,坦坦蕩蕩也沒人懷疑。
幾天後,祁初晴的策劃比賽如約而至,她在台上自信的發言,有條不紊,理理有據,沒有意外的答辯成功,藍煦在台下給她拍了很多照,笑着看她閃閃發光的樣子。
幾周的努力獲得回報,小組成員興奮得不行,等祁初晴拿着獎牌下台後都沖上去抱住她,共享他們的榮譽和歡樂。
隻不過這些都沒有她藍煦的份,她隻在不遠處給他們記錄下來,祁初晴開心,她也要開心才對。
“阿煦,等會跟我們一起聚餐,晚上去轟趴館玩。”祁初晴把獎杯給了别人,就馬上跑來跟藍煦說,終于結束她也可以陪藍煦了。
其他成員也邀請:“來吧藍煦,人多更好玩。”
藍煦嘴角僵了僵:“不了我想先回去,你去吧。”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祁初晴立刻緊張的問。
“沒有,就是有些累了。”藍煦趕快否認。
祁初晴見她确實還好的樣子,隻好點點頭:“好,那我早點回去。”
“嗯。”
兩人在校門分離,等不見了祁初晴的身影後,藍煦趕緊回家,她其實一點也不想祁初晴去,但是她知道那是不對的,藍煦一直背在身後的手又開始不聽使喚的顫抖。
去到衛生間,潑了一把水在臉上,藍煦定定的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在祁初晴面前裝的很好的微笑徹底笑不出來,看着鏡子裡的臉竟然越來越陌生,忽然,像是波動的水紋,鏡子裡的臉變成了江女士的臉。
藍煦驚恐的瞪大眼,她為什麼會變成她媽媽了,犀利,猙獰得讓人發抖。也對,她現在想要控制祁初晴的自由,不就是像她媽媽控制她那樣,母親用監控控制她,她就想用繩子捆住祁初晴,甚至有時候想在她的手機裡放追蹤器,但她忍住了。
撐在台面上的手又開始抖了起來,她是遺傳到江女士的惡劣基因了嗎?那祁初晴會不會也對她逐漸失望,愛意消磨殆盡,受不了她然後從她的身邊跑走。
藍煦崩潰的閉上了眼睛,又睜開時她又看到了那些眼睛,跟那天一樣的眼睛,個個飄在空中扭曲着身體。
“啊!”藍煦尖叫着,拿起一旁的吹風機把鏡子砸了個稀碎。
鏡子碎裂開來,在藍煦的手臂上留下一道細細的血痕。
鏡子碎了,可那些眼睛沒消失,藍煦隻是冷漠的任由它們扭動,留下一片狼藉,回到房間裡在筆記本寫下兩個字: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