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苦啊。”
黑色長發的少女蜷縮在冰冷的荊棘王座上。
即便她的年齡早已無法用少女這個詞來形容,世界上所有人早已見過她非人的模樣,可她仍然固執的保持着這樣的外表。
就像是隻要停留在這個時候,就可以抓住些什麼一樣。
自我欺騙,也自我蒙蔽。
“好痛苦啊……”
巨大而又美麗的蟲類這樣說,黑色的長裙從座椅上緩緩滑落。
男人的腳步聲出現在耳邊,少女卻始終閉着眼,她的精神已經十分衰弱,即便是不需要睡眠的生物,也總得有休息的時候。
可是從很早以前開始……
黑色的長裙就像是蝴蝶的鱗翅一般,在潔白的大廳内鋪成好看的形狀。
這裡原來是正義聯盟大廳,這裡曾經走過無數的英雄,也見證了一切的變化。
可如今,正義聯盟的牌匾早已被摧毀,英雄也不見蹤影,這裡空無一人。
在大廳中央的,隻是一個失去了心髒,失去了一切的,可悲而又可憎的怪物罷了。
披着黑色長袍的男人出現在了正義聯盟大廳,他熟練的穿過遍布大廳的黑色荊棘,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你是一個可笑的失敗者。”
過去的自己如是說道。
提姆自嘲地笑笑,那是他沒有見過更加可笑的。
你知道更可笑的是什麼嗎?
他走進了,來到了她的身邊。
是——
即便在經曆了這麼多之後,即便那些無數次懷抱着想要殺死對方的決心,可是在看見這一幕的時候,在聽見對方聲音的時候。
他體内的理智也一瞬間的崩塌,在意識反應過來之前,提姆遍早已走過去,将少女模樣的怪物抱在了懷中。
不要說話了。
他的腦海内,有一個聲音在愈演愈烈。
不要再出現了。
近乎是呐喊般,他這麼想,卻沒有說出聲。
隻是靜靜地,他用頭抵住少女的頭,像是曾經他做過無數次那樣。
在無數次大腦的拒絕外,他還有無數個可是。
可是……
可是移不開目光,可是他沒辦法停止去想她。
回憶的片段在腦海中交織,所有的情緒,恨意,痛苦,悲傷,快樂……所有的一切都被擰在一起,沒有人能解開。
“我去見過她了。”
“她和……一點都不一樣。”
“這次。”
“有努力殺死我嗎?”
怪物仍舊閉着眼睛,聲音很小,就連呼吸也能将她的話語吹散。
“嗯。”
提姆點點頭,像是回到少年時代二人的閑談一般,他的語氣帶着幾分不服氣。
“我在很努力了。”
他們沉默地擁抱,像是兩枝将死的植株,這樣互相糾纏着。
屬于他們的未來永遠不會再來了。
堪薩斯的天氣永遠都是那麼好。
和哥譚常年陰雨不一樣,這裡的天空高而遠,配合着一望無際的農田,更顯得格外遼闊。
這裡的風也格外……兇猛。
兩個人被名為瑪莎的女士從草倉裡拎出來之後,一出門,便被狂風劈頭蓋臉狠狠錘打了一番。
那隻不明生物還差點被吹走了,還好達米安眼疾手快。
如果說哥譚的風來自于城市的夾縫,是不是突然偷襲你一下。
那堪薩斯的風就是一個從遠處來的大嘴巴子,速度很快,等你反應過來的時候風已經一個巴掌呼你臉上。
真奇妙啊。
不愧是神奇的堪薩斯。
而不遠處達米安則進展有些不妙,在這位和現實中的瑪莎·肯特都别無二緻的女士,卻對眼前的達米安沒有任何印象。
是的啊,她的确有個兒子叫做克拉克·肯特,兒子也的确與一位名露易絲的女性喜結連理喜結連理,甚至他們有兩個孩子。
其中大兒子康納·肯特是收養的,小兒子喬納森·肯特則是露易絲所生。
所有的背景都對上了……
可是在這個夢中的世界,似乎肯特家與韋恩家一向沒有來往,瑪莎也從未見過眼前的男孩。
隻是現在夏季到來,總有些壞小子喜歡躲在農場角落裡抽煙,煙頭會引起火災,所以阿茲聽見谷倉中有動靜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拎着槍過來了。
艾麗娅:“不怕走火嗎?畢竟是為了防止谷倉着火。”
達米安:“她沒有上膛……不,那把槍裡面根本就沒有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