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海大附屬中學網球部的冷光燈将藤原千夜的銀發照得泛白,珍珠耳釘在儀器藍光的映照下,折射出細碎的光斑。柳蓮二的手指在數據闆上快速滑動,鏡片後的目光如同精密儀器般,死死鎖定着千夜的一舉一動。四周的監測設備發出規律的嗡鳴,與千夜逐漸加快的心跳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令人窒息的節奏。
“藤原,準備開始第一次測試。”柳蓮二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全力發動「胧月夜」,持續時間五分鐘,期間我會用發球機模拟越前龍馬的外旋發球。”他按下操作面闆,牆壁另一側的發球機發出刺耳的啟動聲,網球以200km/h的速度呼嘯而出。
千夜深吸一口氣,視網膜上的銀斑開始流轉。月相步法在地面投出虛幻的光影,球拍精準截擊飛來的網球。但僅僅十秒後,他的太陽穴便傳來針刺般的疼痛,這是「胧月夜」副作用發作的前兆。護腕傳感器的藍光開始急促閃爍,顯示神經負荷正在急劇上升。
“瞳孔銀斑覆蓋率87%,神經突觸傳導速度提升23%,但枕葉皮層活躍度超标41%。”柳蓮二的筆尖在記錄本上劃出尖銳的弧線,“藤原,描述你此刻的感受。”
“視線……開始模糊。”千夜咬牙揮拍,第三顆網球擦着他的衣角飛過,“頭部像是被鐵環箍住,每一次使用「心眼」,疼痛就會加劇。”他的聲音微微顫抖,汗水順着下颌滴落,在實驗台上暈開深色的痕迹。
柳蓮二突然調整發球機參數,網球的旋轉軸偏移角度達到0.5度,這已經超過了越前龍馬在街頭對決時的數據。千夜的月相步法出現明顯紊亂,第四次擊球時,球拍甚至沒能擊中球心。劇烈的頭痛讓他眼前發黑,險些跪倒在地。
“停止!”柳蓮二迅速按下暫停鍵,沖上前扶住千夜。數據闆上的曲線如同失控的心電圖,紅色警報不斷閃爍,“神經負荷突破臨界點,出現短暫性視覺重影。這比關東大賽時的情況更糟,「胧月夜」的副作用正在加速惡化。”
千夜靠在實驗椅上,摘下眼鏡揉着太陽穴。視網膜上的銀斑遲遲未散,反而化作無數細小的光點在視野中跳動。他想起幸村蒼白的笑臉,想起真田嚴厲的訓誡,忽然抓住柳蓮二的手腕:“柳前輩,我還能繼續測試。全國大賽就要來了,我不能讓「胧月夜」成為團隊的弱點。”
柳蓮二的手指頓了頓,眼神罕見地閃過一絲猶豫。他調出千夜的病曆檔案,關東大賽期間的神經監測數據在屏幕上滾動:“你每次使用「胧月夜」超過三分鐘,枕葉皮層就會出現不可逆的損傷。如果繼續強行使用,很可能會影響正常的視覺功能。”
“那就想辦法縮短啟動時間,提高技能效率。”千夜的聲音堅定,“就像柳前輩說的,數據是死的,人是活的。請您幫我找到破解的方法。”他望向實驗室窗外,暮色中的網球場空無一人,卻仿佛能聽見幸村溫柔卻不容置疑的話語:“立海大的網,容不得任何脆弱的絲線。”
柳蓮二沉默片刻,重新啟動發球機:“接下來進行第二項測試——「胧月夜」與「心眼」的協同效應。我會逐步增加幹擾源,觀察你的神經負荷變化。”他按下按鈕,實驗室四周的投影儀突然投射出混亂的光影,模拟對手的幻術攻擊。
千夜再次發動「胧月夜」,這次他嘗試用柳生比呂士教的「心眼」觀物法,閉上眼睛僅憑聽覺和觸覺判斷球路。然而,當發球機的旋轉球與虛拟幻術疊加時,他的大腦仿佛被塞進了無數亂麻。護腕傳感器發出尖銳的警報,顯示神經負荷在短短二十秒内飙升至120%。
“停下!”柳蓮二的聲音裡帶着少見的焦急,“你的腦電波出現異常波動,再繼續下去會有癫痫風險!”他迅速給千夜注射了一支神經鎮定劑,看着少年緊繃的身體逐漸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