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曉月面容微動,但卻沒有像之前那般恐慌了。
她剛才也和少年對視過,那種感覺,就像是突然失去了意識,身體和思想都不受自己控制了。
這樣的奇能,未免也太可怕了。
台下又是一陣騷動,看台上那三人見慕容昱澤并沒有打算回來,站在中間的那人便往前走了一步,開口說道:“有請下一位參賽者,「六」号上台比試。”
話音剛落,人群中就有一名男子舉起了他的号碼牌,利索地喊道:“我棄權!”
他快步将自己的「六」号牌放在了長桌上,而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比試場地。
還沒等喊到下一人,一名女子又拿着「七」号令牌走向了門口,将其放下後也開門離去了。
頓時,周圍的叫喊聲此起彼伏:
“别怕啊,你們慫啥,上啊!”
“就是啊,他就一孩子,都跑什麼跑!”
“别以為我們不知道,你不就等着有人把他打下去麼。”
“怎麼着,沒見過精神類奇能,看不懂了吧?”
“喲,看得懂你上啊。”
不斷有人在慫恿着其他人上台,可主動棄權的人卻越來越多了……那桌上的令牌,估計已有十幾塊,台下站着的人也三三兩兩所剩無幾了。
祁越看得着急,也跟着喊了起來:“是啊,别跑呀,他都用了兩次奇能了,後面不一定用得出啦!”
諸葛曉月怔了怔。
好像不止兩次了,若是加上剛才少年對她使用的那次,他應該已經用了三次奇能了。
思及此,她擡眸看向台上。
少年的眼神輕飄飄的,身形看起來也不太穩。
都這樣了,還能繼續打擂台嗎?
祁越的話一出,台下的那些人瞬時清醒了不少,剛才他們都被那場面吓得不輕,以至于忘了還有這一茬。
奇能用了兩次後,基本已沒有精力和體力再用了。
他們又看了眼台上那少年,他正單手撐在腰間,一副沒什麼精神的樣子。
好像……是有些累了?
衆人見狀,紛紛停下了腳步,站回了擂台的兩邊。
少年無奈地歎了口氣:“哎……”
他還想着能輕松點拿下第一塊「滅」呢。
這臭小子。
見祁越就站在擂台的邊上,少年眼神陰郁着走了過去,沒好氣地說道:“想看熱鬧是吧,明天你上。”
祁越“嘻嘻”一笑,拉着瘦高男子往後退了兩步,擺了擺手說:“别别别,我可不行,再說了,萬一要輸了多丢人啊,我還小,承受不住這打擊,你老你來哈。”
少年也不惱,他瞟了眼祁越身邊的瘦高男子,點頭随意道:“行,老的上,明天衛淩川,你來。”
被喚作衛淩川的男子神情看上去有些呆闆,他歪着頭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從口中憋出了一句話:“我們……好像都是十七。”
“不不不……”祁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他先是指了指台上的少年,一本正經地說道:“這個,比我大兩個月。”
又指了指衛淩川:“你,八個月。”
衛淩川嘴角抽搐着說不出話了。
以後,還是少和這兩人待一起吧。
降智的。
這時,少年好似想起了什麼,他看向不遠處站着的諸葛曉月,語氣饒有興緻:“她,奇能是什麼?”
祁越也滿臉好奇地看向衛淩川:“诶對對,快說說你都「感知」到了啥,剛我光顧着和這小子炫耀了都沒聽清。”
一提起那女孩的奇能,衛淩川的神色就有些複雜了。
見二人都一動不動地等着他回答,衛淩川低頭思索了片刻,才對少年緩緩說道:“總之……比你厲害。”
“哦?”少年聽後微微眯起眼睛。
比他還厲害的精神類奇能……
突然,一陣刺骨的殺意從少年身後傳來,三人竟誰都沒有發現有人走上了擂台。
少年也不閑聊了,起身将頭轉了回去。
隻見一個身着天藍色旗袍的女子正靜靜站在他對面。
那旗袍不是很長,隻到小腿處,能清晰地看見她裸露在外的腳踝上,印着一片晶瑩剔透的雪花。
孟謙尋看着那女子身上的印記,喃喃開口道:“駱千霜,位列翎刹榜……第九。”
又是一個陌生的詞彙傳入了諸葛曉月的耳中。
“翎刹榜?”
馮一:“就排行榜呗,給翎刹排名的。”
他頓了下,又說:“至于翎刹麼,他們收了奇元就得殺人,不是什麼好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