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晉江文學城
“我給你找一條新毛巾。”莫友說着就要去找。
他之前隻是懶,想着賀久安最多留宿一晚上,現在想想還是錯了,應該在第一天晚上就拿一條新毛巾的。
兩個人互不粘連才是最好的結果。
賀久安抱臂看着莫友,在他要踩上床把屁股翹起來翻櫃子的時候,出聲攔住了他:“不用了,下次不許了。”
說着賀久安伸出手把莫友懷裡那條半濕的毛巾抽出來,大拇指越過莫友手腕的時候,下意識摩挲了一下,軟的溫的滑的。
賀久安氣息亂了一秒,腳步一轉抱上衣服迅速鑽進了衛生間。
脫褲子的時候,口袋裡的長條紅盒掉了出來,賀久安彎腰撿起盒子,把蓋子掀開,裡面躺着條紅色繩子,綁着幾個小不溜的金色轉運珠。
他拿指尖撥了撥,滾圓的珠子在盒子裡面轉了個,又轉回了原位,金價真貴,這麼點東西要了他那麼多錢。
賀久安把盒子蓋上,“啪嗒”一聲把他吓了一跳。
莫友正在拆膏藥,手一抖,撕開的地方又沾了回去,他提高聲音問:“小賀怎麼了?”
“别管。”賀久安對着外頭吼了一聲,他惱怒地拍了下手裡的盒子,在廁所轉了一圈沒找到能放東西的地方,他仰起臉,看到了高他一截的門楣,把紅色長條盒放上去,又半蹲下身體模拟老男人的身高擡眼看。
看不到。
賀久安到處翻,翻到個黑色垃圾袋把盒子裝進去,仔仔細細裹嚴實了才放了上去。
門再打開的時候,連人帶衣服都洗好了。
賀久安拎着架好衣架的衣服擡起臉,就看到老男人撅着個大屁股對着他,鼓起的弧度把褲腿扯到大腿根,露出兩腿内側的白嫩軟肉,像夏季軟綿的水密頭,咬一口就能迸發出軟爛的汁水。
賀久安垂下眼眸,五顔六色的泡沫墊子已經被人移到了沙發邊,莫友直起腰把被子抱到墊子上。
避嫌。
賀久安腦子裡突然冒出來這兩個字。
是了,第一晚就在避嫌,那時候他感冒發燒燒得慌沒看出來。
後面兩晚是他自己要把泡沫墊子墊在床前,老男人腰痛又膝蓋痛沒辦法自己動手才沒反駁。
“你把衣服洗了?”莫友把被子放在泡沫墊子上擡起臉,看到賀久安手腕上挂着的衣服,滴滴答答地往下掉着小水珠子。
“我沒洗,我把衣服吃了。”賀久安睜着眼睛說瞎話。
莫友垂下眼睫,沒理賀久安的胡言亂語。
他站起身右手接過賀久安手裡的衣服,左手把衣服下方搭起來,防止水滴到床上,他把紗窗打開,對着外頭捏了一把,水珠子争先恐後地往地上落。
一陣後,直到滴滴答答的水珠子不再往下滴了才松開手,把衣架挂了上去。
紗窗還沒關上,一米二的小床上“吱嘎”一聲響,有人坐上來了,莫友扶着窗戶的手捏緊了。
“看個屁,”賀久安薄唇一抿,劍眉星目間攏着些陰影,“快把紗窗關上過來,蚊子全進來了。”
莫友舔了舔唇,揮了一把把小飛蟲揮出去,利落地把紗窗關上了。
他敞着腿坐在原地,手指把床單捏出一點褶皺,看着賀久安像在問“過去做什麼”。
賀久安摸了摸後頸脖子上濕發流下來的水,把床頭櫃上的電風扇按照老男人教的方式打開了,“讓你過來就過來,廢什麼話。”
莫友有點不敢過去,賀久安現在好像有點不對勁,像是心頭悶着股無名火沒處發,他回憶這幾天的相處,生怕自己哪裡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讓賀久安惡心了。
細細琢磨了半天,他真的沒做什麼讓人誤會的事。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
他松了抓床單的手正準備過去,賀久安卻率先站起來,屎黃色的拖鞋一蹬,雙腿一縮就上了床,肌肉線條漂亮的小腿折過去,露出更強壯有力的大腿。
賀久安在莫友小短腿捯饬下床之前把人按在了床上,他粗喘了兩聲氣,額面上布滿了細密的汗:“你跑什麼?”
莫友被反折在身後的手被抓的緊的疼,他在鼻子裡哼唧了兩聲才說:“我沒有。”
“你再說?”賀久安被哼唧的掌心癢癢,心裡也癢癢,他把人提到自己腿上,“你看看床上讓你鬧的。”
莫友側臉看過去,霧蒙蒙的眼睛掃視整張床,黃色小格子床單沒有一處平整的,跟誰在上面打了滾似的,他閉了閉眼,喉管之下是肌肉堅硬的腿:“什麼事?”
“什麼事?”賀久安茫然了一秒,目光落在老男人後頸白皙的一片,他呼吸沉重,幾乎摸不到心跳的底線,緩了緩才說:“我就是想給你貼膏藥。”
莫友垂下眼皮,沒吱聲。
不該這樣的。
貼膏藥不用趴在腿上貼。
也不用拽着他的手不準他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