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媽緊抿嘴唇，兩隻手用力握着酒杯，已經僵在那邊有好一會兒的工夫了。換靠山這事可不是換男人那麼簡單，涉及的關系戶和利益方實在太多，随便一個不小心就會觸了大黴頭。所以寶媽會有眼前這種反應，倒也沒出我的意料之外。

“寶媽，現在的局勢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裝出平靜的樣子，“再拖下去，連帶着這些年你好不容易掙下的身家細軟，估計都要一股腦地賠進去不可。”

寶媽用力咽了口唾沫，壓低聲音問道：“可是海洋，這事不容易幹啊。如果我們真的換了靠山，豪哥估計第一個就不會答應，畢竟他少了份不小的收入。若是激怒了豪哥，這位江湖大佬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那寶媽你的意思是，就這樣忍氣吞聲，被壓制着不敢說，還得繼續交規費，直到某一天關門大吉再兩手空空地離開上海？”我說話的速度越來越快，口氣也越來越急。“寶媽，你怎麼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呢？我說的換靠山，可不是重新找個有力人士來支持你那麼簡單的。”

“那海洋你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寶媽那頭也急了，火急火燎地趕忙追問道：“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得了，别繞彎子，寶媽我這邊是真的火上房啊！”

“什麼意思？”我慢慢眯起了雙眼，一字一頓地答道：“把豪哥送進去吃牢飯，然後搞走蘇睿。這樣一來，可不就一了百了了嗎？”

隻一瞬間的工夫，我就看到寶媽張大了嘴，整個人像是見了鬼一樣地看着我。

“海洋，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這種事可不是說着玩的，一旦操作不好，你我都會把命給丢在這裡。”寶媽緊張地回頭，看了一眼包房門。

“我當然清楚這裡面的危險系數有多高，可是寶媽，大風險才能帶來大利潤。”我雙手交叉放在胸前，“你現在已經無路可走，除非你想就此完蛋。如果是那樣的話，就當我剛才是放了個屁，你老人家什麼都沒有聽見。”

寶媽盯着我看了好半天，接着又低下頭開始了沉思。我明白這是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因而刻意不再說下去，轉而全心全意地對付起那一桌的珍馐美味來。就在我盡情享受那份價格不菲的佛跳牆的時候，耳邊重新響起了寶媽的嗓音。

“好吧，事到如今，我也隻有放手一搏了。”寶媽說着就對我擠了下眼，“不過我的乖，你既然可以提出這個建議，是不是已經有所布置了？”

我嘿嘿笑道：“就說什麼都瞞不過你老人家的法眼，我确實已經下了一步棋，未來會助你一臂之力。不過有個條件，那就是我要名流和君再來30%的幹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