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就有一種猜測，越高的辦公樓層，意味着越高的權限。而現在，30樓的建築，童笙竟然擁有25樓的全部辦公權限。

這就是【高級研究員】的含金量。

“平時我的研究室基本沒有什麼人來。”程童笙解釋，又繼續補充，“不過我也不太喜歡有人進我的研究室，裡面有些東西……恩，比較私人化。”

“但是夏夏沒關系的哦，你可以随便看！”程童笙領路往前走，先進入了最左邊的那件辦公室。

辦公室面積不算大，進門有換衣的懸挂杆，上面挂着兩件白色的研究工服，稍遠處是一張一米五的休息床，并排放着單人衣櫃，靠近小陽台的地方是一個懶人躺椅，小圓桌上擺放着幾盆植株。

程童笙将手中的東西放進了進門處的儲物櫃中，“這是平時休息的地方，可以先把東西放在這裡。”

江與夏點頭。

“可以就在這裡換上工服，我們再去實驗室看看。”程童笙笑着說，手上把衣架上挂着的工服取了下來，穿在身上，低頭扣好扣子。見江與夏也開始換衣服，又從衣櫃裡面取出來一次性的幹淨口罩和手套。

研究室中并不是所有東西都能徒手接觸的，且不說存在化學物質造成的安全問題，防止研究過程中出現污染擾亂進程也是因素之一。

江與夏接過了口罩和手套，也一闆一眼地戴上。

等兩人都收拾齊全後，這才往實驗室的方向走。

江與夏之前在泊車上就想問了，現在也沒其他人，正好就方便他問問消息：“童笙，我們工廠的排污是不是一直都沒有達到标準？”

程童笙疑惑：“怎麼突然這麼問？”

“我聽說了一點消息，不知道是真是假。說是工廠排污的那塊地方長了很多蟲子。但我們排污一直沒有達标，重金屬含量超标的情況下，怎麼會長出蟲子？另外，還傳出來有人違規進行研究。”

程童笙眨眨眼，思索着搖頭：“這些事情我倒是沒有了解過，也不清楚真真假假。不過我有權限，可以去排污處理的地方看看，到時候夏夏也一起來。”

“違規研究這一塊倒不是空穴來風。我們集團内部一向大力支持研究，隻要符合了相應的條件就能獲得一筆大資金。為了這個獎勵，不少人都會私下去研究，指望着自己的研究成果能帶來大筆收益。”

他搖搖頭，“但研究哪裡是這麼容易的事情。集團高層也不是傻子，這個宣傳也是想要浪裡淘金放出來的幌子。”

江與夏第一次知道這個内幕，“那沒有人管嗎？”

程童笙笑了笑，“夏夏，這裡可是錦城。聖帝家大業大，又得到了上面的支持，這種完全獲利的行為是沒有人會在意的。畢竟，真有成果出現，受益的肯定是聖帝與錦城。就算沒有，條件擺在那裡，橫豎都不會吃虧。”

其實話問出口的時候，江與夏就知道自己多餘問這一嘴。

和現實生活中很多類似的情況一樣，大企業表面宣傳着招賢納士，實則條條框框一大推，能符合的情況少之又少，就算真碰上了，那也是企業走了大運。

人才永遠都是核心的競争力，但天才的出現是改變局面的節點。人才如過江之鲫，天才卻百年難遇。

“是我想岔了。”江與夏感慨。

“沒有，夏夏的想法才是正常的。”程童笙道：“發現不對勁就提出來，提出來後改進。循環往複，人才會越走越遠，路才會越走越平。”

“隻不過，這裡太多人被蒙蔽了雙眼，早已分不清路該怎麼走了。”

程童笙刷卡打開了實驗室的大門。

映入眼簾的，整整齊齊排列成一列的機械按照牆線擺放。中間是兩張工作桌，最邊上還塞下了一個靠牆頂的巨型儲物櫃，玻璃櫥窗裡面擺放着各種瓶瓶罐罐，下面被遮擋住，看不清裡面的東西。

因為塞滿了東西，整個實驗室的空間看起來不算大，但勝在整潔幹淨，看着便很是讓人舒心。

江與夏語氣贊歎：“童笙真是厲害啊。”連他這樣的門外漢看了都覺得十分靠譜。

“哈哈哈好誇張。”程童笙眼睛彎彎，嘴上說着誇張，但聽得卻滿心歡喜。在喜歡的人面前被誇，真的太有成就感了！

“對了，說了要給你介紹一下的。”程童笙趕緊回過神，然後徑直往儲物櫃的方向走，掏出鑰匙打開了櫃門，從裡面拿出了厚厚一疊資料。

江與夏沒冒犯地往裡走，就在原地等着。

程童笙起身一看，江與夏還站在門口的位置，失笑一聲，招呼江與夏過來：“沒關系的夏夏，你過來和我一起看。”

江與夏這才往裡走，和程童笙站在一起，接過了他手上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