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變得相當緊急。
程童笙面上難看,那些怪物在瞬間就鎖定了江與夏,于它們腹腔中再度傳出震鳴,試圖引來更多的同類。
高層一定會被吸引過來。這是程童笙的判斷,而一旦他們被發現夏夏的特殊,他就保不住對方了!
因為還不明白江與夏的特殊具體在什麼地方,程童笙不敢冒險,腦中思緒打轉,考慮到底還有什麼地方可以藏人。
突然,他想到了一個人——屠夫。
“夏夏,你之前說,你知道屠宰場在哪裡對嗎?”程童笙詢問。
江與夏面對堪稱怪物群飛的現場也緊張的不行,聽到聲音,後背下意識一緊,腦袋回轉出來字句意思後,才晃過神地點頭。
“好,那聽我的。”程童笙快速将心中的猜想說出來,又把事情的嚴重性重複,“夏夏,你現在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不要擔心我,去屠宰場藏身。等我處理好這邊就來找你。”
“暫且可以相信屠夫,他不會對你動手的。”因為他肯定對方也知道江與夏的重要性。
江與夏明白童笙的意思,何況時間不等人,他也沒糾結,囑咐程童笙小心。毫不懷疑地往屠宰場的方向狂奔。
他内心很清楚,自己這具身體還不明晰的不同,才是引起一切麻煩的開端。隻要他不出現,童笙就一定能處理好。
江與夏沒回頭,拼着一股勁往前沖。程童笙作為後盾掃清那些試圖靠近的怪物,給江與夏清出一條幹淨的小路,最後囑咐一句:“夏夏,等我!”
身後的一切都在急速地奔跑中成為晃動的虛影。
而說起不想摻和麻煩事情的屠夫像是早就等候已久。江與夏消失在程童笙視角的瞬間,他顯出身影,撈起對方,随手掏出一件外衣往江與夏身上蓋上。江與夏被遮蓋身影後,沖着他們方向而來的怪物立時定在原地,似乎找不到目标了。
江與夏本來就是去尋找屠夫的庇佑,面對突然出現的屠夫有種得來全不費工夫的驚訝,被劈頭扔下什麼東西也沒生氣,非常識時務地認清自己的位置。
屠夫面對江與夏的識時務挑了挑眉,又注意到對方臉上的遮蓋物,嫌棄道:“什麼玩意?醜,趕緊扔了。”
說着就準備上手扒拉掉他臉上的金屬薄膜。
這可是童笙給的東西,江與夏趕緊擺手,趕緊擡手往貼面的位置點了點,将小圓片重新收了回去。
屠夫這才滿意地收回視線,提溜把江與夏放自己咯吱窩下腰窩的位置,幾個眨眼回到了屠宰場的大門。
熟悉的風格,熟悉的大門。江與夏竟然産生一種扭曲的安全感。
有了之前的經驗,江與夏沒等屠夫把自己扔地上,就掙紮着下來,雙腳穩穩着地。
屠夫也沒在意,掏出鑰匙打開鐵門,對着江與夏揚了揚下巴,示意他乖乖進去。
江與夏深吸一口氣,又抓緊時間摘了幾片樹葉,糅雜成一團,放在手心,打算進門就放鼻子下面給自己通口清新之氣。
屠夫嗤笑一聲,雙手環抱,面對江與夏的行為給出了兩個字:“矯情。”
江與夏不說話,隻是一味地用眼神掃視,然後才踏進門檻,二度進屠宰場。
至于為什麼不求助屠夫去幫童笙。江與夏表示,就屠夫一見面就動手的架勢,他合理懷疑對方聽到後隻會高興。
原本他還對屠夫抱有一定的期待,可了解到自身的特殊後,便開始懷疑對方早就知道了什麼,把自己放着,說不定是想引更大的魚出來。
能肯定的是,至少自己的安全有一定的保證。這大概也是童笙讓他來屠宰場的原因。
既然他都明白了,想必屠夫也清楚,剛一進門,江與夏就直接問出口:“你說的‘我不一樣’到底是什麼意思?”
屠夫慢慢悠悠地朝裡走,路過他把江與夏披着的外衣重新收回,聽到問話後手一撐,幹脆利索就坐在了大理石闆上面 ,眉毛一挑,說:“看起來也挺靈光的,現在還沒反應過來?”
“另一個家夥倒是敏銳的很,難纏。”
江與夏無語,對這個評價不置可否。
屠夫見江與夏沒接話,繼續道:“他沒告訴你?”
“當時的情況你也知道,根本來不及吧。”江與夏感覺屠夫就是故意的,“而且,你為什麼一見面就動手。”
說到這裡,江與夏十分來氣,要不是童笙躲得快,人肯定得受重傷。
念頭閃過,他也真的生起氣來,想沖過去給這個屠夫兩劍。
屠夫見江與夏自顧自氣成了河豚,他鼻腔又嗤出一道氣,語氣涼涼:“我要真下死手,他還能躲得過?”
江與夏翻白眼,吹吧,使勁吹。
沒理會江與夏暗自的嘲諷,屠夫終于面上帶了正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程童笙是什麼人,你又是什麼人?敢待在他身邊,也不怕被拉去做研究材料了。”
這話讓江與夏很不高興,“你不能這樣說童笙!他不是這樣的人!”
屠夫也翻了一個白眼,“你知道他的過去嗎?你了解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