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童笙撇撇嘴，先抱住江與夏蹭蹭對方，這才回答：“我知道。但他老是打斷我們，我很不爽，想給他一點教訓。”

柔軟的頭發落入了頸肩，江與夏聽着程童笙委屈的嗓音，一陣好笑，感覺像一隻受了委屈的小奶狗在自己身上哼唧，一邊哼一邊還在試圖讓抱住自己的人心疼心疼。

江與夏哪能不依着對方，他擡手回抱，嗓音低柔，“沒事，他已經受到教訓了。這不是被我們童笙給吓得請外援嗎？”

屠夫一邊喘氣一邊被那兩人的話聽得牙齒發麻。

吐了，這對膩歪死人的小情侶！

程童笙内心歎氣，覺得夏夏的心真是太軟了。可自己又舍不得拒絕，隻好放過這次走運的屠夫。

“好吧，既然夏夏都這麼講了，那我就大肚放過他。”

程童笙又說：“不過我這麼聽話，夏夏是不是需要獎勵我？”他擡起頭，一雙眼睛透着肉眼可見的期待，讓人完全舍不下心拒絕。

江與夏失笑：“童笙想要什麼獎勵？”

程童笙狀似苦惱，“我想要的東西太多了，實在不知道怎麼選。”又重重歎氣。

江與夏真的覺得童笙超可愛，沒忍住擡手想捏捏對方的臉頰。

輪廓分明的青年，臉頰觸手溫潤，又滑又嫩，江與夏剛一碰到就舍不得再捏了，隻是輕輕地撫摸，笑着說：“沒關系，隻要我能給，童笙需要什麼都不會成為問題。”

程童笙本來就隻是開個玩笑，想逗逗夏夏，沒想到對方回答得這麼認真。心髒又一次砰砰直跳，臉上是對方溫柔的觸摸，他的笑容也漸深，是真正發自内心的燦爛。

江與夏的手指還放在程童笙的臉頰，被程童笙微微側臉一下張嘴含住。

那雙眼睛帶着看不懂的複雜情感，朝江與夏笑，又神色如常地吐出了淺淺的一節手指。

江與夏神情凍結。

一絲酥麻從手指開始順着他身體繞過脊背，整個人都有種觸電的感覺，手指也不像自己的，被童笙握在手上時僵硬得不行。

他不是什麼都不懂，隻是沒想到這樣的畫面會出現在現在。也沒料到童笙會這麼做。

剛才的驚魂一瞥，童笙表情自然，完全不知道這樣的行為意味着什麼。

江與夏耳朵透紅，壓根不敢側頭，就怕暴露了自己的心思不純，把童笙給帶壞。

江與夏沒注意到程童笙在他側臉時瞬間的眼神變化，令人心驚膽戰的占有欲和外表的陽光小白花模樣沒有絲毫相似的地方，倒是和屠夫描述的毒蛇形象十分相符。

屠夫沒再去惹火程童笙。原本他還不清楚程童笙到底是什麼實力，現在徹底服氣了。轉而又好氣江與夏的眼力勁，到了現在都還沒看清楚程童笙的真實水平，把老虎當小貓咪呢？

他吹鼻子瞪眼的，将程童笙的表現看在眼中，一邊龇牙咧嘴，一邊搖頭，還要趁着江與夏沒注意到，被程童笙偶爾投過來的眼神警告。

屠夫看清楚程童笙眼中的那股偏執勁，又明明白白感受到對方的占有欲，對江與夏的生命倒是沒什麼擔心的。隻是對程童笙的不滿仍是一陣一陣。

他是個識時務的人，清楚了程童笙的實力，内心的打算開始偏移。按照這樣的情況，事情說不定還真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樣。

另外，加上程童笙這個幫手，自己成功的概率也要變大不少。他思緒來回轉，沒有去盯着小情侶纏綿，獨自思考後面可能的情況。

江與夏之前告白是情難自禁，到了現在，後知後覺的難為情爬上來，又被程童笙的大膽吓一跳，實在不敢在大庭廣衆之下繼續這樣的行為。

放開了對方，在程童笙不滿的眼神中牽着他的手，江與夏走向了眼神投向另一個位置，不知道在思考什麼的屠夫。

“塗伏。”江與夏用對方原本的名字來打招呼。

而旁邊的程童笙不知道為什麼眼神變了變，似乎想起了什麼。沒有說話，等着江與夏繼續。

屠夫回過神來，先映入眼簾的是兩人黏黏糊糊牽在一起的手，用力克制自己翻白眼的沖動，又在江與夏身後那股眼神壓力下，用最平常的态度問：“做什麼？”

“我之前答應過你，會找到這個事情的真相。我需要了解更多。我、童笙，還有你，現在是一個陣營的關系，想要解決工廠的問題。隻有足夠的信息和了解，才有可能打破現在的局面。”

塗伏原本就是打算開誠布公，江與夏的這段話倒是給他找了一個由頭。

他又不着痕迹地看了一樣程童笙，這才開始慢慢悠悠講剩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