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塊方糖的時候”尤蘭達撫摸着她的發旋,安撫着白染鸢。
第十二塊方糖和第十三塊方糖的時間隔了三百五十六袋葡萄糖。
不知道為什麼?就算是監禁,囿于這三平的方寸之地,她還是被允許學習。
她長的很快,學的更雜,首先就将那些陪審員的每句咒罵學了個遍,可能是每種語言的髒話都有這種魅力。
“嘬嘬”黑裙少女逗狗一樣逗着白染鸢。
她是突然間出現的,肉眼所見沒有前因,像是穿越蟲洞、劃破空間,換做是誰都不會輕易靠近。
可是,她有方糖,第十三塊方糖。
獄房的栅欄之間時不時閃爍着電花,據給她送葡萄糖的人說,隻要她一碰就會被電成黑炭,從理論上來說。
畢竟,她沒碰過。
“我知道你能出來”紮起的小丸子圓潤飽滿,少女的眼中是信任、是引誘。
後知後覺地,白染鸢發現自己将栅欄直接折在地闆上,放出嘭的一聲巨響。
方糖入口即化,被葡萄糖荼毒的味覺細胞實際上不能感受分析出它淺淡的甜味。
“你是誰?”白染鸢得了好處,腦筋通透。
“襄,真的,就一個字,不是假名”襄攬過白染鸢的腰,白染鸢整個人傾倒在她的身上,耳朵與心髒隻隔了一層衣服和皮肉。
咚咚咚。
跳的很快,很顯然,襄并不像她臉上表現的那麼輕松。
眨眼間,她就離開住了有三百五十六袋葡萄糖的房間,透明的卡牌在她眼前一晃而過,這下子,她才有了類似于自由的輕松。
“親愛的,你自由了”襄宣布着,話語親昵,眸光清澈。
“你是誰?”白染鸢疑惑更甚。
不是,姐姐你誰呀?她出來要走流程的。
白染鸢選擇性遺忘她剛才将獄房毀掉的事實。
“我是襄,有名無姓之人”襄說着大差不差的話。
話鋒一轉,她笑意不達眼底,“不走嗎?你這可是越獄了,要加刑的”
這下,白染鸢算是反應過來自己被坑了,可她找不回把栅欄拆掉的力量,“你要做什麼?”
“生氣啦?那可真是……”當着白染鸢稍稍緩和的臉色,襄眯着眼,不嫌事大,“太棒啦!”
臉色一僵,白染鸢覺得這人簡直是欠揍到了極點,正想用她試試自己苦練一年的罵技。
尤蘭達的大臉無奈地看着白染鸢。
“襄,玩夠了就把人送回去”尤蘭達的無奈是對着黑裙少女,一時間,白染鸢垂下頭,不自覺地摳挖着自己的手指。
“嗯哼,知道尤蘭達是向着誰了吧”襄用着勝利者的表情,居高臨下地看着身高其實比她要高的白染鸢。
“好啦好啦,馬上馬上”又說了幾句,才挂了尤蘭達的通訊,襄似是而非地笑笑,“你還真的是一塊方糖就能騙走的孩子”
“我不喜歡你”白染鸢冷冰冰地瞪着襄,那群罵她的人都沒讓她這麼生氣,論惹人生氣這方面,襄真的是天賦異禀。
“還真是個小孩子”襄捂着嘴笑着,“回去啦、等待你的第十四塊方糖”
就像是一場臨時興起的惡作劇,為此搭上白染鸢的兩年監禁。
精神證明又被卡了。
白染鸢直愣着,在監獄裡是這樣,在這張相片裡也是這樣。
“什麼不一樣?你實際上并不知道我們多少吧”白鸢點破環繞她三年的執念,諷刺着“很經典的手段,所人都在告訴你,你要替我們的罪”
“你……”被白鸢突如其來的尖銳吓了一跳,白染鸢一時不明白她是怎麼知道的,對于她來說,這是未來才對。
“略過你不該知道的細枝末節,一百遍、一萬遍的重複地給予你信息”白鸢眸光發冷,像是想到什麼不愉快的事,“這種手段,我最是熟悉不過”
是因為被這麼對待過。
白染鸢下意識地在心裡接下去。
“白鳥,先走下去,你的時間很長,可以一點點地糾錯”白鸢撫過她束發的發帶。
“我為什麼要糾錯?”白染鸢向來不認為自己有錯,也不是會把不屬于自己的錯攬下來的聖母,“我沒錯”
從最開始,她就沒錯,她就沒罪。
折斷翅膀又如何?自由意志永不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