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找不到更好的替代品”源聲音低了不少。
“沒辦法,加料吧”襄活動手指關節,擺出一個大廚炒菜的氣勢。
源啞然,你可真是親媽,加料這麼重要的事說的跟做菜一樣。
借着眼,源的情緒一下子上一下子下,蹦蹦跳跳跟有隻岩羊在峭壁上四處攀爬。
升降除了角度不對,簡直是如履平地一般。
魔卡是再純粹不過的載體,相對于試管對肉塊的吸引力強了不少,凹陷出一個洞時,尤蘭達的把戲算是徹底展現在她們的眼前。
還真是……
源這時才對自己曾經所作所為的影響有了深刻概念。
“看清楚了?姐姐”襄冷笑一聲,手上動作不停,抑制融合那是不大可能的,畢竟,所有的抑制手段都會變成它的養料。
“那這麼看,白染鸢的可塑性恰恰成為掩藏的關鍵,融合已經超過三年,那她融進去的東西……那可太多了”源心裡拔涼拔涼的,這邊襄出了問題,那邊尤蘭達也出了問題,那句話怎麼說來着,當你發現一隻傑瑞的時候,你家裡就可能存在着無數隻傑瑞。
想找個湯姆貓幫忙修bug。
算了算了,湯姆就算了,怕貓鼠一窩。
源急的想奪眶而出,把這裡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腦。
但是,她就隻是一隻眼睛,眼睛能做到的事還是太少了。
“其實還有一種方法,破釜沉舟,讓融合本身成為白染鸢的一部分”襄将一張已然镌刻上律紋的魔卡給肉塊吞下。
瘋子。
源簡直是被她的大膽給驚了一跳。
“所有的過去構成現在,所有的現在創造未來”襄說着,也是這麼做的,“反正已經沒有更糟糕的情況了不是嗎?”
話是這麼說,但是我們家果然沒一個正常人。
源莫名覺得自己的心可以放到肚子裡去了,這還真是熟悉到足夠如數家珍的感覺。
這邊襄酷酷“炒菜”,那邊白染鸢也在“搞家政”。
主要是把自己腦子的水甩開,沒個神經元都安若木雞,老實幹活。
“章娴褕最初的目的是想拿她祭【河】,卻意外把她打到那個放逐之地,其實也是想到物質流失問題”白染鸢腦中靈光一現。
章娴褕說過一句話,她們共事過。
共事。
那這個“她”就是指白染、白鸢。
羅苡之又說她們生不逢時、草班台子。
叛逃。
還是因為一件在“未來”已經改變不了的事,因此要回到過去去改變。
看羅苡之那副淡定自若的樣子,看來也是在她的算計之中。
而她白染鸢被每一條線死死纏着,所有人都在以她為中心角力。
或者,被她一力掀翻所有。
“真是的,把身體給我帶回來,用着鳥身都不太習慣了”白染鸢歎了口氣。
此時她猛然發現這裡安靜地吓人。
像是被專門的清道夫清掃過,就連湮滅的氣息都塵歸塵、土歸土。
“襄,你又做了什麼?”白染鸢撲騰到窗台,這邊的玻璃被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打破了,碎片泛着的光頗具鈍感,看起來是有好一段時間。
探出頭,白染鸢霎時一驚,綠色不見了。
樓下的泥土上還裸着一個個疙瘩,滿目瘡痍。
“這是做什麼了?搞成這樣”白染鸢想撓撓頭,卻突然想起自己壓根沒有手,隻有翅膀。
翅膀擡起又放下,跟那句“嘎嘎嘎”一樣滑稽。
“植物逃離?還是根系被它自己轉移到了其它地方作戰”白染鸢試圖推測,“視線也消失了,死城”
“她有這麼厲害?不是說她隻是個柔弱的後勤人員嗎?還讓我好好保護她”白染鸢頓時感覺自己被欺騙,不爽嗔怪,“感情清道夫也是後勤人員”
這絕對就是武俠小說裡的掃地僧,騙子。
所有人都是一個樣,嘴裡的話真假參半,不善說謊的人捏造事實,善于說謊的人扭曲事實。
既是真話也是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