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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化學沉默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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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州市刑偵支隊法醫中心的燈光在淩晨四點依然明亮。沈昭站在離心機前,顯示屏上的DNA序列比對結果像一把尖刀刺入她的視線——99.97%匹配,周維安,已故。

“這不可能。”她低聲自語,聲音在空蕩的實驗室裡顯得格外清晰。

她摘下手套,指尖按在太陽穴上。連續36小時的工作讓她的強迫症症狀愈發明顯——這是第十七次重複檢測了。每一次,結果都完全相同。死者張明指甲縫中的DNA确實指向那個三年前就已火化的醫生。

沈昭走向标本櫃,取出一個棕色玻璃瓶。異噻唑啉酮溶液的氣味讓她微微皺眉。她滴了一滴在試紙上,與死者指甲樣本的檢測結果并排對比——反應顔色完全一緻。

“防腐劑...”她的筆尖在記錄本上輕輕敲擊,“實驗室用的。”

身後傳來腳步聲。程野倚在門框上,手裡拿着兩杯咖啡,眼下挂着濃重的陰影。他的襯衫領口敞開,露出鎖骨上方一道新鮮的擦傷——德科實驗室爆炸留下的紀念品。

“聽說你還沒走。”他将咖啡放在遠離實驗器材的桌角,“有發現?”

沈昭沒有立即回答。她調出電子顯微鏡圖像,放大DNA鍊的某段區域:“看這裡,核苷酸鍊的甲基化模式異常整齊。自然脫落的皮膚細胞不會這樣。”

程野湊近屏幕,他身上混合着煙草和火藥的氣息撲面而來。沈昭不自覺地屏住呼吸。

“所以...這不是自然脫落的DNA?”程野眯起眼睛。

“人為植入的。”沈昭點擊鍵盤,調出另一組數據,“而且經過防腐處理,很可能來自實驗室保存的标本。”

程野直起身,咖啡杯在他大手中顯得異常小巧:“周維安是醫生,有實驗室标本不奇怪。”

“奇怪的是時機。”沈昭終于拿起咖啡抿了一口——溫度剛好,微苦,“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案子?為什麼是周維安?”

程野掏出手機,劃開屏幕:“我剛拿到周維安的完整檔案。海州醫學院附屬醫院麻醉科主任,專攻神經麻醉劑,曾獲省級科技進步獎...”他的手指突然停住,“六年前,他擔任過海州醫學院神經藥理實驗室的臨床顧問。”

沈昭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咖啡液面蕩起細微的波紋。她迅速放下杯子:“吳志明的實驗室?”

“對。”程野的目光變得銳利,“而且,三年前周維安死于腦瘤前,曾向醫院提交過一份舉報材料,内容涉及...非法人體實驗。”

實驗室突然安靜得可怕。離心機運轉的嗡鳴顯得格外刺耳。

沈昭走向電腦,調出數據庫:“我需要查看周維安當年的研究論文。”

“已經讓柯北去查了。”程野看了看手表,“那小子應該快有結果了。”

話音剛落,實驗室的門被猛地推開。一個瘦得像竹竿的年輕人闖了進來,厚重的眼鏡片後是一雙布滿血絲卻異常明亮的眼睛。他懷裡抱着筆記本電腦,手指在觸摸闆上飛舞。

“柯北,”程野挑眉,“别告訴我你黑進了醫學院系統。”

“哪能啊程隊,”柯北推了眼鏡,咧嘴一笑,“我走的是正規申請渠道...隻不過稍微加速了一下審批流程而已。”

他将電腦轉向他們,屏幕上顯示着一系列加密文件:“周維安在死前三個月内,開始頻繁訪問這些加密病曆。看這個——”他點開一份掃描件,“舉報信草稿,提到‘持續性的記憶幹預副作用’和‘實驗對象失控’。”

沈昭的瞳孔微微收縮:“實驗對象?”

“更勁爆的在這裡。”柯北切換到另一個頁面,“我交叉比對了六年前醫學院的人員記錄。吳志明實驗室當時有五名固定研究人員,十二名輪轉學生,還有...”他故意拖長音調,“二十三名‘特殊受試者’。”

程野一把抓過電腦:“名單呢?”

“被删得幹幹淨淨。”柯北攤手,“但我恢複了數據庫日志,發現删除操作是在...”他敲擊鍵盤調出一行時間戳,“六年前的7月15日淩晨三點。”

沈昭突然轉身走向窗邊。晨光透過百葉窗在她臉上投下交錯的光影,讓人看不清表情。

“沈法醫?”程野敏銳地注意到她的異常。

“那天晚上下着暴雨。”她的聲音輕得像羽毛,“醫學院東區停電了四個小時。”

柯北和程野交換了一個眼神。程野走近沈昭:“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沈昭沒有回答。她走回實驗台,拿起那瓶異噻唑啉酮溶液:“我需要去周維安家看看。”

“已經申請了搜查令。”程野收起手機,“但他兒子周明浩現在獨自住在老房子裡。我打算先去會會他。”

沈昭脫下手套:“我和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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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東的老舊小區彌漫着中藥和黴變混合的氣味。沈昭跟在程野身後,注意到他的右手始終靠近腰間配槍的位置。三樓走廊盡頭的門牌已經褪色,但‘周宅’兩個字仍依稀可辨。

程野敲門,裡面傳來物體倒地的悶響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門開了一條縫,一隻布滿血絲的眼睛警惕地打量着他們。

“周明浩?”程野亮出警官證,“我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你。”

門縫後的眼睛眨了眨:“關于我父親?他去世三年了。”

“我們知道。”沈昭的聲音平靜,“但最近有個案子可能與他生前的研究有關。”

門終于完全打開。周明浩約莫三十歲,瘦削的臉上架着一副金絲眼鏡,鏡片後的眼睛與他父親的照片如出一轍。他左腿打着金屬支架,行走時發出輕微的‘咔嗒’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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