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可能還會熱。”

她都要開電熱毯了，他睡地上居然還會覺得熱，姜辭好笑，“男生熱量都這麼高嗎。”

楊一諾抿了抿唇，“可能吧。”

“早點睡，如果有什麼需要就叫我。”

“嗯。”

姜辭擡頭看向他，他也正好看過來。

他穿着一件單衣，站在她的家裡、她房間門口，那麼高的身軀，穿着棉拖鞋的她隻能更加微微仰頭看他。

雖然總說他是小朋友，但是此刻，姜辭第一次清晰地感知到，她的這個學生、她帶回家裡的這個小孩，是一個成年男性的事實。

她微微彎唇，“晚安。”

楊一諾視線從她的唇角滑到眼角，也笑起來，“晚安，Sigrid。”

他站在客卧門口，看着她關上卧室門，整個屋子很快暗了下來，隻有他背後的小夜燈還在勤勤懇懇，和她門前地上漏下一點從門縫透出的暖黃的光混在了一起。

被子很暖，還帶着一點她家的味道，雖然是睡在地上，但是鋪了好幾層軟墊，并不會讓他覺得硌得慌，枕頭也是恰到好處的舒适，他擡手将被子卷過來蓋到身上，好像被她溫柔地抱住。

而熱可可被遺忘在玄關櫃，早已變冷。

第二天還要上班，弄來弄去已經快1點了，一天沒能好好刷手機，但姜辭已經有些困了，躺在床上沒有管于琪又刷了十幾條的信息，直接已讀不回，姜芫的留言和電話，姜辭沒敢馬上回，打算留到第二天，她随便看了幾眼沒有學生的留言，很快關了床頭燈閉眼睡覺。

早上鬧鐘準時響起，姜辭輕手輕腳收拾好自己，打開門看到客卧的房門仍然緊閉，臨出門前看到玄關的兩杯冷可可肉疼了一下，一起拿到樓下去丢，最後想了想給他留了張字條。

今天也沒有楊一諾的課，姜辭上午的課上到一半，電腦右上角彈出他的信息，她沒有細看，說不清是什麼心情，中午和曹立陽吃飯時她才點開。

内容很簡單，告訴她他回家了，謝謝她收留。

姜辭猜他經過一晚上心情應該應該平複一些，雖然現在回想起來她本意是想安慰他，但是好像淨是在說廢話了。

不過，他願意說出來也是好事。

說出來也算是一個排解方式。

她沒提昨天的事，思索一會兒回複一句：

【小姜木木：不客氣。你把項目四好好弄，明年申個好學校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

沒一會兒對面也回複過來：

【 :-) ：說了不客氣，又還要我報答】

【小姜木木：沒辦法，這就是狡猾的成年人。】

【 :-) ：是不是應該好心提示一下，我也成年了】

【小姜木木：那我就是狡猾的阿姨。】

【 :-) ：[無語]沒見過像你這麼喜歡叫自己阿姨的】

看着樣子應該是好了，姜辭放下心來。

曹立陽吃到一半看到對面的人吃個飯玩手機笑得那麼燦爛，伸手在她面前打了個響指，“笑什麼呢，吃飽了？”

姜辭被吓了一跳，睜大了眼睛擡頭，笑容還挂在臉上，她回過神，抿了抿嘴巴，總感覺有點心虛，她低頭扒飯，“差不多了。”

吃過飯時間還算早，兩人在環貿慢慢走着當做消食，姜辭挽着曹立陽逛了一圈這才上樓，本打算直接回辦公室休息，沒想到經過自習區被楊一諾叫住了。

姜辭松開曹立陽，驚訝道：“今天換成上你的課了嗎？”

她低頭就要檢查手機，楊一諾搖頭，笑了笑：“我來自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