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什麼?”
“皓金。”
大山手指飛快在光腦上敲打一通:“皓金,通體雪白,是用于制造戰鬥型機甲外關竅的流動性金屬,市面常見E級和F級皓金,也是E級、F級機甲常用的基礎金屬。”
“沒了?”
“沒了,給錢。”
“……”冉煙付了錢,才驚覺四百給貴了。
黑心商家。
“别在心裡罵我啊,我聽的見。”
“?”
“逗你的,對了,我記得你是普通人對吧?”
“是。”
“那你可少打聽點兒異能者的事吧,知道多了容易造成腦損傷。”
“知道。”
少爺之前也跟她提過這話。
“成,感謝您此次光臨,本着誠信為本,請您相信我絕不會透露您任何信息,我這兒是十九号商鋪,期待與您下次見面,再見。”大山敷衍程度和語速都不減當年。
冉煙這回連個再見都不想說了。
黑心商家,騙她四百。
出了黑市,冉煙打算駕駛懸浮滑闆回家,她算了一下,坐磁浮車比她駕駛懸浮滑闆要用的能源錢,大概多四星元。
能省則省吧。
這半年來,冉煙發現這個城市的交通衛,其實都不太會管懸浮滑闆的使用。
這城市大部分人都很窮,出門多數是坐磁浮車。
所以單人駕駛交通工具這塊兒,因為人數稀少,也就管的比較松了。
好幾次出門賣果子冉煙都是駕駛懸浮滑闆去的,她一次都沒被攔截過。
這一次她也不覺得自己會被截住。
“停一下,前面戴白色帽子的小姑娘,停一下。”
身後廣播響起來。
冉煙摸了摸自己白色的遮陽帽,并不覺得是在叫自己。
“穿着一身黑衣服,坐在懸浮滑闆上的那位小姑娘,說你呢,停一下!”
冉煙低頭看了眼自己,黑衛衣和黑褲子,還有黑鞋子……
服了。
“名字?”交通衛将她帶到地面的一片蔭涼地。
“冉小二。”
“多大了?”
“快十三了。”
“未滿十六周歲不可駕駛懸浮滑闆,知道嗎?”交通衛一臉正氣。
“……現在知道了。”
“懸浮滑闆是哪家店賣給你的?”
“不知道,我偷偷拿的我媽媽的。”
“這次就不收繳你媽媽的懸浮滑闆了,罰款兩百星元,給你爸媽聯絡一下吧,讓他們誰來交一下罰款。”
“我交。”冉煙将手環終端舉起來。
……
冉煙耷拉着臉,抱着懸浮滑闆被交通衛目送上了磁浮車。
今天就不該出門。
“小姑娘,你這懸浮滑闆能給我看一眼嗎?”一個跟着冉煙一起上了磁浮車的大叔笑眯眯的盯着她,朝着她搓了搓手。
冉煙:“……”
哪怕面前的男人笑的稍微不那麼猥瑣,她就給了。
“咳,小姑娘别誤會,我是個工程師,專做各種出行工具和家電的,隻是覺得你這懸浮滑闆外括工藝做的好,而且運行模式有點特殊,所以想看看。”
冉煙眼睛一亮:“工程師是修理工嗎?”
大叔點了點頭:“算是吧。”
冉煙立馬把懸浮滑闆遞給了他。
大叔對其愛不釋手:“沒有标識,這是找私家工程師做的?那家工程師?”
冉煙搖了搖頭:“不是,是我自己做的。”
“你做的!?”大叔驚歎。
“嗯,是。”
“你學工程多少年了?”大叔突然嚴肅。
“半年。”
“半、半年?你是普通人還是異能者啊?”
“普通人。”
大叔聽了這話,忽然抱着懸浮滑闆理了理衣領,他握住冉煙的手晃了晃,憨憨的笑:“你好小姑娘,再次做一下自我介紹,我叫白勇,是個工程師,工齡三十年了,勉強在普通工程師裡算個小人物,你看我怎麼樣?”
冉煙有點不太懂:“什麼怎麼樣?”
“我收你為徒吧?單從這個懸浮滑闆制造工藝看來,你簡直是個天才啊。”
“真的嗎?”
“真的!你願意的話,我馬上在師門裡加上你的名字!”
冉煙打開終端錄音:“不是,我是說,你剛說我是個天才,真的嗎?”
“真、真的。”
冉煙到站了,她将錄音保存,拿回懸浮滑闆,轉身下了車。
白勇也跟着她下了車,在她身旁不停的勸她加入師門。
“六百一十一,”冉煙停下腳步,打斷他的話,“你給我六百一十一星元,我就拜入師門。”
被坑四百,被罰兩百,坐磁浮車十一,總共六百一十一。
“真的?”
“嗯,真的。”
“這還有零有整的呢,等着,”白勇笑得開懷,立馬轉了錢給她,“愛徒,你叫什麼名字?”
“冉小二。”冉煙看着回來的錢,也開心的笑了笑。
“好,好,小二,你跟我回一趟師門吧?師父帶你看看鎮門之寶,都是為師和為師的師父嘔心瀝血之作啊,全是結合了異能者機甲工藝的新型生活類模型,市面上都沒有賣的!你看了以後絕對會對咱們師門死心塌地的。”白勇神情激動。
結合了異能者機甲工藝?
冉煙有點想看。
她看了眼大叔脖子上挂着的吊牌,吊牌上寫着:約呈爾城研發院。
可信度加百分之零點一。
她打開終端:“那我們加個好友,你給我發個師門定位,我要跟我媽說一聲。”
白勇爽快的發給她了。
收到定位後,冉煙将其發給了張沐之。
還這個定位設置成了預報警鎖定定位。
“你媽媽的終端昵稱跟我老婆的一樣诶!真有緣分。”
“是嗎?”冉煙權當他在套近乎,敷衍了事。
在去師門的路上,白勇打開終端裡的設計圖,邊走邊和冉煙分享講解,嘴都不帶停的。
沒想到眼前大叔還真有兩把刷子。
冉煙一時也聽的有些入迷。
于是她遲遲沒看到張沐之給她回的終端信息——
[你給我發我家定位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