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次大考結束後,冉煙這一屆的課就停了。
學校要求大家在校内填報完志願後,才可以回家。
空了一周的時間出來,白落閑不住的拉着冉煙去逛街。
望着商場琳琅滿目的商品,白落感慨道:“上一次出來逛街,好像是八百年前的事了。”
身後的冉煙打着哈欠:“你不是每個月都來嗎?”
訓練再累都得抽空出來買買買,這一點冉煙一直很佩服她。
“但每次都是我自己出來啊,你就陪過我一次。”
冉煙一愣,笑道:“好吧,那我補償你。”
她摸出信用磁卡:“今日消費,我買單。”
白落一把抱住她,将臉貼了上去:“小二好帥!”
整整大半天過去,白落從一樓挨着挨着逛上了七樓,越逛越開心。
冉煙提着她買的東西跟在後面,累的魂兒都快飄了。
但她面上不顯,也一直沒打擾白落的好興緻。
出了商鋪,白落帶着她正準備往八樓走,卻忽然被一個穿着黑西裝的高大男人攔住了。
白落擡頭看他:“請問有什麼事嗎?”
西裝男人沒理她,轉而恭敬的朝着冉煙伸出手:“我幫您提吧?”
白落有些懵:“小二,這是誰啊?”
冉煙看着面前男人袖口上“池”字形的刺繡,一句話也聽不進去。
是池家人。
她被認出來了。
這是少爺父親的人,還是……
少爺的人?
“小姐,我幫您提吧?”西裝男人再次開口詢問。
“不,不用了。”
冉煙反應過來,猛地往後退了一步。
她看向白落:“下次再逛,我們,我們先回去吧?”
白落看出些不對勁,她側身擋在了冉煙身前,警惕的面向西裝男:“好,我們走。”
冉煙轉身打算離開。
一回頭,便徹底愣住了。
身後有四五個穿着同款西裝的男人,他們身前,站着一位少年。
少年神情淡漠,五官輪廓利落分明,黑綢襯衣下肩寬腿長,身形挺拔,渾身都透着說不出的矜貴。
他盯着冉煙,情緒不顯。
白落再次擋在了冉煙身前:“你們要幹什麼?”
少年目光挪向她們身後,看了眼她們身後的西裝男人。
那男人便立即繞到她們面前,準備直接從冉煙手裡拿過購物袋。
冉煙條件反射,往後退了一步。
白落一把将那男人推開:“都說了不用了,你聽不懂是不是?”
男人為難的看向少年。
“給他。”
少年忽然開口,語氣平靜,聲音低沉冷冽。
“你誰啊,這大庭廣衆的,你們……”白落咋呼到一半,嘴裡的話兀得卡住了。
她看到冉煙将手裡的購物袋遞了出去,然後還乖乖的朝着少年攤開手:“給了。”
白落:“……”
少年走了過來。
他拉過冉煙攤開的手,摩挲着她掌心被勒紅的地方,看向冉煙時,眼尾有些泛紅,聲音也跟着暗啞不少。
“吃飯了嗎?”
冉煙如實的搖了搖頭。
少年沒再說什麼,直接将她們帶上了私人的懸浮飛艦。
飛艦中,十來個保镖坐在了外廳,白落和冉煙跟着少年進了休息廳。
說是休息廳,其實裝修的跟套房沒差了。
白落坐在沙發上,偏頭看向一旁的冉煙,僵着臉假笑:“不介紹一下嗎?”
冉煙這才想起來:“啊,對。”
她攤手指向少年:“這是我的少爺,認識你之前,我一直是少爺的仆人。”
“少爺,這是我的好朋友,白落。”
白落沒想到她之前竟然是家仆。
她看向少年,有些好奇:“這位呃,少爺,你……”
少年放下手裡的紙版書:“我叫池野。”
白落點頭,接着問:“你這是要帶我們去哪兒啊?”
“去餐廳吃飯。”
飛艦落地,池野帶着兩人進了預訂好的餐廳包廂。
一頓飯三人各有所思,安安靜靜的吃完了。
白落實在受不了這詭異的氛圍了,提議道:“小二,我們是不是該回學校了?”
冉煙連忙點頭,她總算是等到白落提這話了。
少爺從吃飯開始就一直盯着她看,她簡直如坐針氈。
“少爺,我們要回學校了。”
“我送你們。”
又上了池野的飛艦,冉煙和白落兩人闆正的坐在沙發上,度秒如年。
到了索忒耳學院後,池野将她們送下飛艦。
他拿出一個類似香囊的小布袋,遞給白落:“你們的購物袋都放裡面了。”
白落接過這個小布袋,新奇的往裡望了望,發現這袋子跟冉煙的空間袋一樣,從外面看根本看不見裡面有些什麼。
“那我把裡面東西拿出來。”白落将手伸進布袋裡面,準備把她的東西拿出來。
池野:“不用拿了,這個空間袋是送給你的。”
白落一愣:“送給我?”
池野點頭:“嗯,見面禮。”
說罷,他看向冉煙,打開了自己的終端:“聯系方式給我一個。”
冉煙順從的加了他的好友,随後道了聲别,就跟着白落往學校裡走。
池野站在原地,望着冉煙的背影。
看她離自己越來越遠,逐漸消失。
冷漠的眉眼間,隐隐浮現出了一絲恍惚和茫然。
他下意識呢喃:“冉煙。”
遠處冉煙忽然腳步一頓。
“怎麼了?”白落問。
“你先回去。”
冉煙留下這話,轉身就往校外跑。
和池野的重逢來的突然,卻又平淡。
平淡到好像他們隻是睡了一覺,第二天就又相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