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蒙毅站起身,拍拍田中乾的肩。
“你自己有房間的吧?”
田中乾擡頭看他,眼睛裡盡是疑惑。
任如新說:“就是你在我們來之前呆的那個房間,分給你了。”
田中乾聽着,他揉着手腕,點點頭。
不對啊。
田中乾突然擡起頭,帶着一點震撼和不可思議,張彥林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的表情,震驚之餘又帶點怪異。
“你們……”
田中乾伸手指着他們,微微顫抖。
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張彥林撇撇嘴,用腳趾頭都能猜到田中乾後面那句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愛住不住。”
他丢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走吧。”
王蒙毅招呼任如新,熬了半下午他們也累了。
“诶……你們……就這麼走了?”
不然呢?
張彥林從廚房蹿出來,嘴裡叼了塊中午做的煎餅。
“我們累了,您自便。”
張彥林往樓上去,中午飯吃得少,餓着他了,趕緊趁着田中乾還沒上樓,上去翻點小餅幹。
就這麼走?
真不怕他逃跑啊?
目送三人上樓分道揚镳,田中乾目瞪口呆,太放心了吧,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啊。
他從地上坐起來,四處翻找起醫藥箱,他要趕緊把自己的手術刀從裡面拿出來,他來到沙發前,醫藥箱就塞在矮桌底下的格子了,他聽到了。
田中乾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舒服!
被綁了這麼久,終于輪到他坐上這沙發了。
他往後一躺,感覺渾身酸痛都舒緩了,他閉上眼,感覺自己像是躺在雲層裡,舒服,實在是太舒服了。
他的頭靠在沙發背上,微微下沉,身體越放松,那種疲憊後的松懈感越強,差點讓他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可他不能忘了正事,趕緊拿回手術刀才是要緊事!
田中乾從皮沙發上爬起來,彎着腰翻找起來,他一個個拉開桌底的小方格。
第一個沒有,第二個也沒有。
他索性蹲下來,由于他沒看到張彥林站在那邊,隻能猜測着拉開盒子,左邊一二個沒有,那就換右邊。
田中乾拉開第一個方格,那個熟悉的醫藥箱小盒就躺在裡面。
原來在這!
田中乾激動起來,手肘撞到桌子發出悶響,他來不及捂住手肘呼痛,先做賊似的四處望了望。
四下無人。
他又轉頭看向樓梯,過了一會也不見人下來,更沒聽到什麼腳步聲。
田中乾松了口氣,連忙抱着手肘揉一揉,他把醫藥箱抱出來,放到桌上打開。
意料中的白色布包并沒有出現,田中乾的笑僵住了。
他不可置信的翻找小藥箱,把裡面的藥碰的四處亂撞,發出響聲。
沒有。
沒有。
還是沒有。
他把藥箱裡的藥倒出來,通通散開在沙發上。
太不是人了吧,難怪不防着他。
田中乾丢開空藥箱,恨不得上去踩兩腳。
但是不行,這樣動靜太大了,現在還不能跟他們撕破臉。
他順順氣,把藥箱撿起來,藥品也一個個按着原來的位置放了回去。
重新把小藥箱放回方格裡,田中乾倒在沙發上。
現在一樓裡一個人都沒有,大門敞開着,可見王蒙毅他們對他有多放心。
當然放心,畢竟田中乾不會跑。
田中乾确實不會跑,這裡有房子,有吃的,比野外安全多了,而且他唯一用來防身的刀都被他們收走了。
該說的都說了,田中乾甚至還被綁成麻花在角落呆了一下午,犧牲這麼大,說走就走豈不是便宜王蒙毅他們了?
田中乾站起身,正好他也累了,沙發雖然舒服,但還是比不上床,既然他們把房間都分好了,占了人家房子的事可不是他田中乾做的!
他伸了個懶腰,起身上樓。
沒有時鐘沒有手機,加上一晚風餐露宿并沒有休息好,大多數人一躺下就睡了個暈天暗地,封令裕摸着黑出了房間,他以為自己是最早醒的那個,走到樓梯時卻發現一樓亮着光。
封儀早早地醒了,她坐在沙發上,膝上放着房間裡翻出來的書。
“你醒了?”
封令裕走下樓,繞到沙發邊,拿起桌上倒扣的玻璃杯。
“其他人呢?”
拿起水壺倒了水,封令裕并沒有喝,而是把杯子遞給了封儀,在她接住後才拿起桌上的空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
“大概還在睡吧。”
封儀接過水,也沒喝,隻端在手裡,兩人并沒有多熟悉,客廳的氣氛有點尴尬。
封儀突然站起身,她對封令裕說:“你餓了吧?我去準備晚餐。”
“不用不用。”
封令裕連忙叫住她。
“我去吧,你坐着就行。”
封儀覺得自己其實沒那麼虛,沒必要被大家這麼緊張,她并沒有那麼脆弱,封儀站起身,打算跟着封令裕到廚房去。
她追上封令裕,封令裕是正常步伐,但卻讓她追得有些吃力。
“我在廚房裡煮了一點粥。”
她喘着氣對封令裕說,封令裕聞聲回頭,覺得封儀還是有一點疲憊的。
“你真的沒事了?沒有不舒服吧?”
封儀搖搖頭,“沒事了。”
“對了你今晚吃粥嗎?我煮得不多,大概夠三四個人分的樣子。”
封令裕拉開廚房的門。
“我都行,不挑。”
他告訴封儀:“實話說,現在這種情況原本就沒什麼好挑的。”